炎炎夏日,陈锦梅犹如置身冰窟。
崔如沁扒开堵着门的人冲了进来,拿过床单急急地盖在陈锦梅身上,将她拥在怀里背对人群。
陈锦梅只觉得脑子恍惚一下,急忙向人群看去,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只见张寒文脸色苍白,面色惊愕,只呆呆的看着自己,忽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仿佛那个被看光的不是陈锦梅,而是她自己。
是她或者是她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女儿赤身裸体被那么多人看光了,这让她之后怎么在云县行走!
明明已经为她找到了顶好的亲事,只要顺着走下去,便是锦绣一般的大好前程,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她出了这样的丑事,让锦云怎么办,他那最最宝贝的儿子,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才中了进士,若是就这样被拖累......
张寒文只觉得如芒刺背。
“还没有看够吗!还不快散去!”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
盼雪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继而看向还在捂着眼睛的宋天德:“身为官员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又看向张寒文:“陈家真是好家教,我家凭儿虽说是庶子,但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儿郎,万不敢要这样当众赤裸的女子!”
说罢她也不再看陈锦梅一眼,走出了燕归楼。
张寒文咚的一声瘫软在地,周围一切声音都似乎变的缥缈,只剩下郡王妃那痛彻心扉的哭声还回荡着。她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双双精美华贵的鞋子走来走去,这都是云县有名望的贵妇人,也是云县舌头最长的妇人。
陈容不知道她走后陈锦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现在推着那泔水车,已经进入了夷山。
夷山山势险峻,山路也崎岖不平。
山路难走,汗水已经将陈容额前的碎发打湿,巴掌大的脸也因为炎热变的红润。好在夷山山泉众多,她能随时停下喝些水来解解渴。
陈容摘一个宽大的草叶,折成杯子的形状,装了一些给在泔水桶里面的秦玉喝下。
秦玉只觉的自己快要被熏吐了,炎炎夏日,闷在不通风的臭气哄哄的泔水桶里,走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秦玉无比庆幸自己随身带了几颗疗伤药及时止住了伤口流血,不然指定是要被这乡野女子给折磨死了。
好在离那洞也没有多远了,秦玉动了动身子从那泔水桶里面爬了出来,原本洁白的衣服上布满了干掉的血迹还带着一股剩饭特有的馊味。
他吸了吸鼻子又看看那方泉水,心中只想将自己洗干净。
“哎,你怎么出来了,”陈容说道,脸上有些焦急,“我看你伤的很重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秦玉看了看那泔水桶,摇摇头说道:“这伤只是看着吓人,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陈容闻言,上前一步贴近秦玉胸怀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距离心口差了一寸。但是就算不是要害,流了这么多血,也应该好好休养。
小孩子总是这样,仗着自己身体好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但是这毕竟是血肉躯体,被捅了这样的一窟窿哪有不好好包扎的道理。
陈容想着,便直接用手按住秦玉的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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