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矮小黑,满脸雀斑的少女,趾高气扬地站在纳兰琉璃面前。
正一脸嘲讽地瞪着她,尖酸刻薄地数落着,
“你这种罪臣之女,怎能来春日宴这种地方呢?就你那点三脚猫琴艺,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了。”
纳兰琉璃将手从琴上拿下来,使劲地咬着唇眼圈通红。
娇躯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屈辱又可怜,令人心生怜悯。
长欢又气又急又心疼,连忙冲上前护着纳兰琉璃,愤怒地瞪着矮小黑,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看是皇家花园的门没关好,把你这条疯狗给放进来了才是?”
长欢连忙抱住纳兰琉璃,柔声安慰,
“琉璃姐姐,你想弹琴就弹,没人能阻止你。你随我一起来参加这春日宴,便是合情合理的,谁也管不着你,不要理会那些疯狗乱叫。”
矮小黑瞅了瞅长欢身边的夜王,吓得缩了缩脖子。
却瞅了一眼纳兰琉璃,一脸的不怀好意,
“纳兰琉璃,你是我纳兰娇娇的堂姐,从小到大我一向佩服你的琴艺,不知你敢不敢和我在此比试一番?当然,你若想当缩头乌龟,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纳兰娇娇乃纳兰琉璃亲叔叔的女儿。
从小到大,她都十分嫉妒纳兰琉璃的琴艺和容貌,什么都想和她攀比。
自从纳兰琉璃的父亲去世,纳兰琉璃的后娘便和这个叔叔勾结在一起。
两人狼狈为奸霸占纳兰琉璃姐弟的家产,还将纳兰琉璃姐弟从家里赶了出去。
从此以后,纳兰琉璃姐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借住在爹爹生前朋友的草庐,缺衣少食无依无靠。
后来纳兰锦堂落水出事,要不是长欢收留他们,恐怕他们还在外面流离失所。
长欢听纳兰琉璃讲过一些她家的情况,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琉璃姐姐,五年前你就没有家了,想必你也很久没有摸过琴。你想比就就比,不想比就不比,不必勉强自己,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纳兰琉璃挺直脊梁抬起头,淡淡地看向纳兰娇娇,平静地说道,
“纳兰娇娇,那就比吧。”
太监见有人要比试琴艺,立刻跑过来将古琴摆好,尖着嗓子宣布,
“那就以一炷香时间为比试时间,请问二位小姐谁先来?”
纳兰琉璃和纳兰娇娇分别在琴几前落座。
纳兰娇娇轻蔑地瞅了一眼纳兰琉璃,一脸得意率先答道,
“小女子纳兰娇娇先来。”
为了参加这次春日宴,她在弹琴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其目的,当然是为了在春日宴上钓个金龟婿,嫁个好人家,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以为纳兰琉璃已经五年没有摸过琴弦,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纳兰娇娇不由露出志在必得的得意笑容。
众人见这边有琴艺比试,纷纷好奇地围上来。
想看看这两位佳人的琴艺到底如何。
纳兰娇娇正襟危坐,刻意挺直脊背,摆出一副优雅沉醉,飘然若仙的姿态。
双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悠扬的琴声随之响起。
她弹琴的指法看上去分外优雅,仿佛舞蹈般赏心悦目。
四周传来阵阵赞叹之声,
“哇,弹琴姿势好优美啊。”
“这才是弹琴该有的姿态啊。”
“光是看那指法,便让人赏心悦目。”
纳兰娇娇的曲子弹得无比熟练,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次般的重复。
然则美则美矣,仿佛缺少了灵魂,总觉得少了一份灵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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