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伦家,听着口气,永琪也见过几回了,令妃居然也不提,再想起那个福尔泰从前爱往小燕子那跑,乾隆脑子里灵光一闪,倒不是猜着紫薇身份可疑,而是:难道福家想尚主抬旗,所以勾搭着紫薇,想借紫薇再勾住小燕子。
好啊,一个包衣奴才,居然也敢肖想朕的女儿,简直做梦!看来这事令妃也脱不了干系。那个紫薇,在福家留不得,不管怎么着,都给朕留在宫里!
“就依皇后说的办。”
乾隆答应了,洛宁满意了,令妃和永琪两个心怀忐忑地跪了安也就退了出去。
乾隆当天就留在了坤宁宫,第二天上朝去前,对着领着宫女服侍他穿衣的洛宁道:“那个紫薇,朕就不见了,你自己看着,若是个知进退的,就留下!”
洛宁的手顿住了,他怎么忽然就决定留下紫薇了?难道他猜着什么了?
乾隆看着洛宁一脸惊愕,倒是笑了,他的这个皇后就是一根直肠子,从前脾气不好时是这样,现在算是改了脾气了,还是不会转弯,只是啊,这话也不好和她说白了,她不喜欢令妃,别拿着这个去问令妃的不是,动了令妃的胎气就不好了,朕儿子少啊。所以起个龙爪在洛宁的肩上拍了拍:“留在你宫里。”福家休想借着紫薇接近小燕子好尚主抬旗。
洛宁记得那个故事里,小燕子和紫薇两个,一硬一软,一个仗着脸皮厚撒娇撒痴,一个满口的高贵仁慈,联手把个乾隆哄得团团转。既然她来了这里,就不能让她们连成一线,所以洛宁本来就盘算着等紫薇进了宫,她就能以□□好规矩再给还珠格格使用为由,想办法求得乾隆同意,把个紫薇扣在自己手上。
此时听了乾隆的话,洛宁真是巴不得,为着日后好把自己完全摘干净,洛宁故作迟疑道:“可是,您也知道小燕子她一直误会我,我要是再扣着她的人不给,还指不定怎么想我呢。”
乾隆便道:“你是皇后,是嫡母,就是要了她的人又怎么样!小燕子要是找你胡闹,叫她来找朕。”
得,有您这句话啊,我就放心了。洛宁“绷松退土饲〕鋈ィ醋潘狭思缬撸宦芬∫位尉腿チ搜牡睢
却说当日一出坤宁宫,永琪就要往漱芳斋看小燕子去,令妃推脱着自己动了胎气,直接回了延禧宫。一进延禧宫,立时就派了心腹小太监小周子拿着延禧宫的腰牌去了福伦府,叮嘱了紫薇诸如皇上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要忍耐;皇后面善心恶,累得小燕子又挨打了,皇后问话,千万小心应对等语。
只是到底兹事体大,令妃还是不怎么安心,就是夜里做梦也梦到小燕子的身份被拆穿了,自己叫乾隆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紧接着一根白绫就要赐死。在梦里,令妃看着高无庸捧着白绫朝自己走过来,他身后是皇后洛宁不断冷笑。令妃梦见自己向着乾隆爬过去,想求乾隆的原谅,乾隆却是一脚踢翻了她,口中骂着:“低贱的洗脚婢!”
令妃一声惊呼,醒过来时已一身的冷汗。值夜的冬雪已然过来了,撩起帘子轻声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令妃按着心口,只觉得一颗心跳得极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嘴里也发苦,便道:“给本宫倒杯蜜水来。”冬雪答应了,转身出去倒了盏蜜水,扶起令妃,喂着她喝了。令妃才定了神,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冬雪道:“回娘娘的话,刚到丑时,还能睡一回子。您真不要紧?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令妃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得冬雪问她要不要宣太医,顿时怒道:“你个狗奴才,是不是巴望着本宫出事,你好瞧热闹!”说了抬手就是一掌,打在冬雪脸上,冬雪忙跪下,磕头道:“奴才说错话了,请娘娘息怒,娘娘恕罪。”令妃哼一声,这才罢了,闭眼养了回神,只是再也睡不着,就叫冬雪拿过大靠枕来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隆起的腹部:皇后有什么,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包衣奴才又怎么了!当年的孝恭仁皇后乌雅氏也不过是出身镶蓝旗的包衣,她产育的四阿哥做了世宗皇帝,全家也就抬旗进了镶黄旗,她照样能做太后。孝恭仁皇后能,我为什么不能?我魏氏哪里就不如别人了!况且,皇上不喜欢皇后的十二阿哥,明眼人都瞧得出,皇后啊皇后,你也未必能笑到最后。
令妃也算是了得,便是被收了宫权,也一样含笑微微的去给皇后请安,对着舒妃,庆嫔等人的冷嘲热讽也是听耳不闻,只是她强打起来的镇定,就在紫薇进宫见了皇后之后,溃散了———皇后把紫薇留下了,留在了她的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