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和嘉进去时正听见玉蝶说这一句,此时她忽然感谢起这个叫姑姑姐姐们怨声载道的规矩了,她实在不想见那个白长了一副清秀面容,却一脑门子糊涂的富察皓帧,更不想听见他说那些让人瞠目结舌,强词夺理的话!
玉蝶看着额驸富察皓帧悻悻离去,带了一脸的笑回到公主寝宫,却见和嘉呆呆坐着,秀美的眉间皱成一团,看得她近来,忙立起身,又挥手斥退了房中其他宫女,过来几步拉着玉蝶的手道:“玉蝶,我只求你说句实话,皇额娘派你出来时,怎么吩咐你的?”
“回公主,皇后娘娘说,若是额驸待着公主尊重疼惜,便还罢了。若是额驸进退失据,言语不敬,那么有些公主不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奴才来做,再不然,就让奴才回宫告诉她。”到底身份差别,玉蝶敛了笑容,不敢叫和嘉握着手,从和嘉手中抽回手,半蹲着身子回了话。
和嘉本来只是气恼,忽然听到这几句,眼泪就下来了,拉起玉蝶道:“玉蝶,你没看今儿富察皓帧是怎么对那个白吟霜的吗?他二人那个情状,我瞧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你今儿就回宫,把这事同皇额娘说了,请皇额娘派人悄悄查一查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堂堂大清和硕公主,绝不能让两个奴才欺负了!”
和嘉说这番话时,蓦然想起了出嫁前一夜,皇后洛宁找她说的话,那时候皇后说“和嘉,你明儿就要出嫁了,我给你添妆的东西都交给崔嬷嬷给你收好了,其他的事务,内务府也打点好了。只是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你好生记在心里。”和嘉记得皇后说的是:“你要记得你是堂堂大清的和硕公主,你阿玛的当今的皇上!除了你皇玛嬷,本宫,你额娘,你和敬姐姐之外,你是这天底下最高贵的女子。额驸要是个好的,你也不能任性使气,额驸但凡不守本分,你就拿出你的气魄来。”皇额娘,我听你的!若是这俩东西胆敢欺君,本宫决不能放他们过去。
玉蝶想了想,回道:“公主,奴才以为这么晚,急赤慌忙的回去,要是让王府那边的人看见,提前预备了,怕是抓不住把柄。奴才以为,再过几日就是十四阿哥满月宴了,公主自然要回去领宴的,到时公主瞅个空挡悄悄地和皇后娘娘一说,倒是神鬼不知的,查起来也方便。不知公主怎么看?”和嘉听了,细想倒是有理,况且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就点头答应了。
却说白吟霜进了公主府,拨给她和香绮住的那间屋子整齐干净,高床软卧的,比在硕亲王府那间什么静思山房好的多了。除去不能见皓帧,还要学规矩之外,几乎可以算是白吟霜从看见自己那个富贵人家才能有的襁褓之后想要的生活。
只是宫里出来的那几个嬷嬷,实在难缠,站立的姿势要学,走路的姿势要学 ,接物送物的姿势要学,甚至连说话语调的高低,语速的快慢,一样样的都要学。但凡她学的不好的时候,那些嬷嬷也不和她废话,也不打她,只让她跪,这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白吟霜只觉得公主在刁难她,原本想等见到皓帧,好好跟他诉苦的,不想一连数日连皓帧的影子也看不见。
白吟霜不由忐忑起来,别是皓帧叫公主给绊住了,变了心。
却说白吟霜来了公主府,额驸皓帧倒是见天的都来了,只是公主不爱见他,听见他来,都是不见。皓帧本来也不是来见和嘉的,只要去看白吟霜,玉蝶就拦,只说:“您是额驸,要是您关心公主,想问公主的起居饮食,奴才回禀您。白吟霜是还没训练出来的丫头,就是学好规矩了,也没资格在公主跟前当差,您要见她做什么?”
皓帧叫玉蝶这几句话气得胸痛,只是碍着她的身份,又怕她转头去为难吟霜,只好勉强问几句和嘉公主的饮食起居,玉蝶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额驸,心中鄙夷,也亏得她能忍住,脸上到底没露出痕迹来,一一答了。
一连几日,皓帧每日都来,次次要问白吟霜,回回都见不到,见不到人便嘶吼一番,偏和嘉总不出来见他,他也不好拿着公主府的人怎么,只得无功而返。
又过了几日,便是十四阿哥满月。虽然十四阿哥病弱,他的生母令嫔又像是生了失了圣意,只是到底是阿哥,满月宴总是要办的,和嘉和她的额驸富察皓帧都要进宫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