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没纵着小十二。是不是他犯错了?他还小呢,您慢慢和他说,他会改的。”
乾隆叫洛宁这句话逗乐了,有这么说没纵着,立时就回护的?朕的皇后真是一根筋啊。乾隆轻轻弹了下洛宁的鼻子:“你没纵着,以后也不许纵。把小十二叫来坤宁宫用晚膳,朕有事叫他做去。”洛宁答应了,要从乾隆怀里起身,乾隆却不松手,只道:“叫容氏进来,你吩咐下去就得了。”洛宁只得应了,将容嬷嬷唤了进来,把乾隆的话吩咐了下去。
容嬷嬷其实早在宫门外了,看着乾隆难得地揽着自家娘娘坐在膝上,不敢进去打扰,此时听得召唤,忙进来磕头领旨,就往西三所找了永d。
永d正在自己院子里练箭呢,看得容嬷嬷是来传自己皇阿玛口谕的,就停下动作,双手下垂,肃立着听了,又笑问:“皇阿玛好?皇额娘好?”
容嬷嬷笑道:“回十二阿哥,两位主子都好。您放心。”
永d知道这个容嬷嬷算是这个宫里对自己额娘最忠心的一个了,看着她脸上都是笑,知道自己皇阿玛心情不错,将弓箭交在守在一旁的善保手上,道:“你也回去瞧瞧和琳罢,宫门下钥前回来就成。”善保双手接过弓箭,躬身应道:“判还8缣逍簟!
容嬷嬷听了永d的话,笑眯了眼,看看我们皇后娘娘多会教孩子啊,十二阿哥才八岁呢,就知道心疼底下人,真是仁厚。只是她没瞧见,在她背后,善保俊秀的脸上浮现出的一丝笑容。
乾隆见者永d来,倒是喜欢,问了功课,又道:“你容嬷嬷觑寻你时,你在做什么?”永d转着漆黑的双眼,咬了咬唇道:“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原是想把弓箭练好了再给皇阿玛一个惊喜的,可儿子愚钝,练了一个来月了,十箭里仍有两三箭不在靶上。只是皇阿玛既然问了,儿子要是不告诉皇阿玛,在父子是不孝,在君臣是不忠,儿子就实说了,皇阿玛,您别生气,儿子回去一定好好练。”
乾隆哈哈笑道:“傻孩子,朕知道你这么勤勉,喜欢都来不及。高无庸。”
高无庸看着乾隆爷大笑,就知道十二阿哥又要得赏了,只是没想到乾隆竟把他小时候随圣祖皇帝狩猎时用的那张小弓赏给了十二阿哥。高无庸惊啊:皇上从前宠五阿哥宠得那样,可也没把这弓赏给他啊。看来,十二阿哥在皇上的心中大大不同啊。
待得高无庸把弓取了来,乾隆亲自递给了永d:“这是朕当年随圣祖木兰秋狩时用过的,朕用它射过鹿。今儿,朕就赏你了,你可不能辜负朕啊。”永d双手接过弓,一个翻身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口齿清晰伶俐地道:“皇阿玛,儿子一定不叫皇阿玛失望。”乾隆看着跟前的永d,想起那不着调的老五永琪,为着个野女人连祖宗家法都不知道了,哪像这个孩子,时时刻刻把君臣父子搁在心上,深深叹息了回,双手把永d扶了起来,摸了摸他光溜溜的月牙头,又捏了捏他的小脸颊。
洛宁在一旁看着,眼内不由自主含了些泪,这辈子算是有指望了,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小十二不会再跟上辈子一样抑郁而终了。
用完了晚膳,乾隆这才说,在巴勒奔到京时,让永d跟着色布腾巴勒珠尔去瞧瞧。用乾隆的话来讲就是:“皇额娘说的是啊,咱大清的皇子就是要历练历练,从前太宗八岁就能管家了,圣祖一十二岁就亲政,永d也要九岁了,跟着出去瞧瞧,见见世面,可不能再养在深宫了。”
洛宁听了自然喜欢,又想起乾隆说过不许她管的话,也就顺水推舟,只做个又勉强又担忧的样子道:“皇上,您说过不许我管,可是,我怕永d头一回出去,就跟出笼的鸟一样,色布腾巴勒珠尔拘不住他。”大爷,我可把话都给您说明白了,再有什么事,再怨小十二就是您的不是了。
乾隆龙爪一挥道:“朕的小十二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
永d听了,小脸立时涨得通红,看着洛宁道:“皇额娘,儿子一定不会给您给皇阿玛丢脸的,您放心。等您生下小弟弟,儿子还要做个好哥哥呢,儿子会好好照顾弟弟,保护弟弟。”
乾隆听了永d这番话,那真是算得上老怀大慰,这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晚上就留宿在了坤宁宫。
宫里那些刚为延禧宫的魏常在被灌了碗下胎药堕了个未成形的胎儿一事幸灾乐祸的妃嫔们又开始撕帕子了:皇后这也太霸道了,您都快生了,怎么还霸着皇上啊!可是如今皇后母子都得皇帝欢心不说,皇后肚子里那个太医都说了还是个嫡子,咱们还有什么好争的啊,认命罢!
过了几日,永琪再去理藩院时,从色布腾巴勒珠尔口中得了十二阿哥也要来一事,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