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燕子的哥哥,你吃这个醋很没道理。”
“你说,箫剑很可能是我哥哥!”洗了澡从楼上下来的小燕子正听到这句,几步就冲到了箫剑面前。
小燕子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脸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正牢牢盯着箫剑。她从小是个孤儿,叫个师太养大,一直盼望着哪天能找到父母,此时忽然听得自己有哥哥,还是自己崇拜的人,哪能不激动。
永琪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将个酒杯一掷,哑着声道:“小燕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小燕子吼了回去:“你是我什么人啊!你高兴就哄哄我,你不高兴就骂我!你都不知道问问我,这些天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被那个母老虎欺负,只知道对我摆你阿哥的臭架子!”
永琪听见小燕子这话,脸也气红了,也直着脖子道:“我要不关心你,大半夜的我来找你做什么!”小燕子还要说话,箫剑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小燕子,你记得我问过你,你几岁,家乡在哪里吗?”
永琪气哼哼坐倒,扭个脸不去理小燕子,小燕子皱着眉,想了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几岁,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我很小就到了北京,是师太养大了我,她只告诉,我的家乡其实是在江南那里。”
箫剑紧接着问:“那你还记得师太的名字吗?是不是有个净字。”小燕子抬手抓了抓头皮,说实在的,她真的记不得那个养大她的师太的名字是不是有个净了,但是,她真的很想要箫剑这个哥哥,也就点了头。
于是,小燕子有了哥哥,也听哥哥告诉了她她的身世,原来她是有名有姓的,她姓方,叫做方慈。而箫剑则是叫方严。箫剑拉着小燕子的手说:“我们方家,在江南是望族!有个很大的宅子叫方宅,有着成群的奴婢,连倾的良田,小燕子,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带你回家乡去。”
小燕子眼眶都红了,她生长在天桥,冒充乾隆的沧海遗珠前,是人人侧目的女混混,再后来就算做了乾隆的还珠格格,其实内心还是发虚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千金大小姐,还有这么一个英武的文武全才的哥哥。
为了庆祝小燕子兄妹相认,由柳红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本来打算回家的永琪也叫蒙丹和柳青强留了下来,几个人推杯换盏,都喝得大醉。
到了第二日早晨,几人起来时,永琪已经走了,小燕子原本以为永琪会给她道歉,一看人走了,满心的不忿,好在她和箫剑骨肉团圆,缠着箫剑问父母家乡的事也来不及,倒也没有多少心思在永琪身上。
永琪这里天四更天不到就离开了会宾楼,径直回了不入八分辅国公府,毛氏胡氏两个侍妾见他一夜未回,都不敢睡,看着他是一个人,那只野鸟没一起回来,心中欢喜,脸上却不敢露出来,上来接了永琪,服侍他脱了外衣,又换了干净朝服。
胡氏推了毛氏一把,毛氏道:“爷,今儿叫的是大起,早膳已经备好了,您用一点再去罢。”永琪楞了楞,道:“大起?”
清朝皇帝召见大臣分叫大起和叫小起。叫小起是在京内的官员,哪个有事要启奏皇帝,先将签呈给内奏事处。内奏事处的首领太监在皇上进早膳时,将签呈上,故此又叫“膳牌”。皇上将膳牌翻检一下,召见谁人,吩咐下去。 而大起则是在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齐聚的朝会。不管是大起还是小起,通常都要等许久,所以毛氏才会问永琪要不要用点早膳。
永琪想了想道:“不用了,今儿我不回来用午膳,你们不用等我了。”毛氏胡氏两个答应了,送了永琪出去,自己折返回来,暗自祈祷那只野鸟永远不要回来。
永琪散了朝就进宫去探望钮钴禄氏了。他到慈宁宫的时候,给钮钴禄氏请安的妃嫔们还没有散,正由洛宁领着陪钮钴禄氏说话解闷。
自在庆妃的钟粹宫叫洛宁不软不硬衬了几句之后,钮钴禄氏对着洛宁倒是恢复到她去五台山以前的样子,一副慈爱的模样,这回永琪来给她请安,钮钴禄氏就指着洛宁道:“老五,怎么不给你皇额娘请安。”
永琪答应一声,立起身来,又走到洛宁面前,打了个千:“儿子给皇额娘请安。”洛宁微微笑道:“起罢。好些日子没见,老五倒像是又高了些。”钮钴禄氏也就笑道:“可不是老话儿说的,二十窜一窜。”洛宁就道:“到底是皇额娘,见多识广,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钮钴禄氏笑着瞅了她一眼道:“你能多少年纪,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再来恍然大悟罢。”洛宁笑道:“不是媳妇说嘴,皇额娘这话就不对了。媳妇有皇额娘教导提点着,就是再蠢再笨,日子久了也就有进益的。”
钮钴禄氏就拿着帕子挡了嘴:“了不得,皇后如今越来越会奉承了。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散了罢。老五,你留下,就要大选了,我有话问你。”洛宁答应一声,带着乾隆的小老婆们给钮钴禄氏道了乏,跪了安,也就退下了。
作为乾隆小老婆倒数第二级的魏氏看着永琪来了,虽然跟着众人退了出来,到底没走远,只是在慈宁宫左近徘徊,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永琪从慈宁宫出来,就有小太监引路要送他出去。魏氏也顾不得其他了,赶上几步叫了一声:“五阿哥”
永琪脚下一顿,转过头来却见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的妇人,脸色略带憔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含满了泪水,看着永琪不做声,那妇人拿着帕子掩了嘴,两行清泪挂了下来:“难道我老的你都不敢认了吗?五阿哥。我是魏常在啊。”
永琪上上下下打量了魏氏几眼,脸上都是震惊:“令妃娘娘?”
“不,不,您不能这么叫奴才,您这么叫奴才,要是叫皇后娘娘听见了,就是奴才的泼天大祸了。”魏氏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永琪想来想,从荷包里摸了一锭碎银子出来,塞在了那个引路的小太监手上。那小太监拿了银子倒也没二话,就退向一边,留着永琪同魏氏两个单独说话。
魏氏就把洛宁怎么打压的她,她怎么被一降再降,七格格九格格,十四阿哥怎么被抱走的一一哭诉了,又说:“五阿哥,奴才不在乎名分,奴才只是舍不得几个孩子,奴才也怨她不肯放过小燕子,小燕子那么单纯可爱,她都能狠下心来联络紫薇陷害她,奴才只怕日后皇上大行,戚夫人的悲剧会在我们大清重演啊!”
永琪本来就不喜欢皇后,也有了全盘打算,此时听得魏氏哭诉,不由就安慰了几句,瞅着身边没人,就把计划略略透露了些。魏氏听得他们要送走含香,眼泪顿时停下了。这消息对她来说,还真不知道算不算惊喜。
含香现在是失宠了,乾隆脚尖也不踏进宝月楼半步,可含香到底是个美人,要是哪天乾隆忽然回心转意,含香也屈从了,虽然也许能打击到皇后,但是那样便宜的只是慎嫔而不是她魏氏。她魏氏绝不能在常在的份位上终老。
魏氏的心跳得很快,五阿哥要行事,自然离不开她的表外甥福尔康,只要福尔康肯配合,那么除掉含香,从而使自己再获盛宠,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