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点头道:“知道。这事我当年曾听周大哥讲过。”
尹治平道:“重阳祖师既夺得了《九yīn真经》,那这《九yīn真经》便是我全真教的,你说是也不是?”
郭靖感觉尹治平话里意思有些不对,但这话说得也并没错,他只得又点了点头,道:“是。”
尹治平道:“后来重阳祖师仙逝,将真经交由周师叔祖处理。周师叔祖按照重阳祖师的遗言,将真经上下两卷分置两处。周师叔祖将上卷藏妥,然后带了下卷经文,要送到南方雁荡山去收藏,途中则撞上了令岳黄岛主夫妇,被他夫妇设局所骗。取得了下卷经文。后来这下卷经文又被陈玄风与梅超风所盗走,两人闯荡江湖,为习练下卷经文中的武功,结下无数仇家,最后被逼远走大漠。再后来,这下卷经文在一番因缘巧合下,辗转落到郭兄你的手上。郭兄,我说的可对?”
郭靖点头道:“半点不差。”
尹治平点点头,接着道:“郭兄你最初得了这下卷经文,却不知其乃是《九yīn真经》的下卷。是后来到了桃花岛。结识了周师叔祖才被周师叔祖识出,因而得知。之后,周师叔祖连他的上卷经文一并传与了你,郭兄你也是因此才习得了全本的《九yīn真经》。是也不是?”
郭靖又再点头,答道:“是。”
尹治平也满意地一点头,道:“郭兄你还承认就好。”
郭靖有些茫然道:“我本就是实情,郭某如何会不认?”
尹治平微微一笑,拍了下手,道:“郭兄磊落坦荡,这可好得很。”
郭靖谦虚道:“尹师兄过誉了。”
尹治平摇头一笑,道:“郭兄,这《九yīn真经》最初是由我教重阳祖师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时所夺得。自那时起,这《九yīn真经》便是属于我全真教的了。重阳祖师仙逝后。将真经交给了周师叔祖处理。周师叔祖虽未出家做道士。但究竟也还是我全真教之人。真经上卷一直由周师叔祖保存,下卷在一番曲折辗转之后,最后也又落回到了周师叔祖的手上。然后,他将这上下两卷的真经一起传给了你。可他只是传给了你,却并未把真经转交给你。这真经的归属,也仍然是在我全真教。郭兄,你瞧我说的可对?”
郭靖随着听他这般一说,也确实没错。点了点头,道:“尹师兄你这般说,倒也对。”
尹治平闻言一笑,道:“那便好。”稍一顿,整了下脸然,郑重地道:“郭兄,现在我以全真教首座弟子的身份,请你归还我教的《九yīn真经》,不知你肯还是不肯?”
“这……我……”郭靖不由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尹治平,万料不到尹治平说一圈绕回来,竟是成了直接向他讨要《九yīn真经》。而尹治平每说一段话,又问他是不是、对不对,他也是全都承认了,到现在他是想反驳也反驳不得了。
“怎么,郭兄,你还是不肯吗?”尹治平沉着脸问道。
郭靖忙摇手道:“不是。只是,只是,这事也须得请问过了马真人与丘真人的意见才是。”
尹治平道:“郭兄,我要你物归原主,这事又何须请问二位真人?难道我们自家的东西,还会放任不要吗?何况我乃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将来便是全真教的掌教,这事我完全可做得主。郭兄你一再推诿,却是何意?”
郭靖道:“我绝无他意,我只是觉着事关重大,是该请教下长辈才是。而且,终究有重阳真人的遗命在先。”
尹治平道:“遗命是遗命,但物归原主却又是另一回事。郭兄,我只问你,到底肯不肯归还?请你直接回答‘肯’还是‘不肯’,莫要再与我推诿。”
郭靖只觉大是为难,急得脑门上都出了层汗。这物归原主,原属应当。他若拿了旁人别的什么东西,别人不说,他也会尽快归还。但《九yīn真经》毕竟不同,这事太过重大,而且他总觉得尹治平的那番话里看似合情合理,却又隐隐有些不对的地方。但要说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原本还想要以先行请问过马钰与丘处机为借口,先把此事拖过,回去请教黄蓉拿主意,但尹治平现在又逼住他只能回答“肯”还是“不肯”。这“不肯”二字他如何说得出口,这两字一旦出口不但大大得罪了尹治平与全真教,而且也有违他自己的为人。心中急乱一番,最后只得一咬牙,点头道:“郭某自当归还。”
尹治平点头一笑,道:“很好,那便请郭兄莫要拖延太久,我明rì便要见到《九yīn真经》交到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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