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单手用这个?枪口不会跳的很厉害吗。”
弗兰克看了眼手里的mp5,“那是对于一百磅的小孩来说。”
对方好像有些震惊,她把手里颇具分量的枪扛在肩上,好像那就是个空心塑料玩具一样,“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只有这么轻吧,即使以前我只有一米七三……呃,五尺七寸的时候,都比这要沉。”
重生之后附赠的增高效果就如同缩水的罩杯一样莫名其妙,前者其实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她并不怎么在意,后者就……
哀莫大于心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再也不用控制体重了,反正怎么吃都没变化。
弗兰克一点都不想和她辩论这个问题,实际上他都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你真的该回家了。”
“回家睡觉吗?还是告诉我的监护人我没有被拐走?”少女摸着枪口的抑制器,“我不睡觉,也没人在乎这个了。”
她动作缓慢地单手举起枪指向身后的门,漆黑的消音|器几乎要触碰到门板,沉重的步|枪悬在空中没有半分颤抖。
这个画面像是在表演哑剧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直到下一秒,那扇门砰然打开,拿着冲锋|枪的打手们还没冲出来,面对着他们的m416在全自动模式下骤然开火。
枪声停止时最后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少女动作迅速地抽掉弹匣换了新的,“这栋楼是什么罪犯窝点吗。”
弗兰克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你不睡觉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好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mp5,指向着地面扣动了扳机,枪口火焰跳跃,子弹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深刻的痕迹。
“看到了吗,我改了制退器。”
苏茜发觉了枪焰有些异样的形状,不过她对枪械硬件和改装方面的知识很贫瘠,“……哦。”
她切换到骨骼透视,眼里遍布着绿色的线条和武器字样,这两波枪声结束之后,好像暂时没再有什么配枪的人向这里接近了。
弗兰克看着女孩正环顾四面八方,就好像能透过这些墙壁的阻隔看到什么新世界一样,“如果你不想晚上的时候被手合会的杀手或者忍者之类的东西吵醒,最好现在就走。”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说自己不睡觉,而且那应该不是开玩笑的。
……这小孩是个沉迷枪械的吸血鬼吗?
年轻人有些烦躁地推着快慢机旋钮,连续发出几道扰人的摩擦声,“哦,那太棒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干掉这些人,还有每天晚上把尸体塞进垃圾箱之类的,他们最大的成就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弗兰克皱眉看着她,“我觉得你只是太久没和人交流了。”
“……抱歉,我不是非要在这里占用你的时间,只是,我的朋友们,或者我认识的可以谈话的人,”苏茜用手敲着枪身,没好气地说,“没人愿意听这个,有些人还没解决自己的问题,有些人会劝我不要杀人,把罪犯送去警署之类的,他们当然也有道理,但那不代表……”
他讽刺地哼了一声,“然后在一年,一个月,一天之后重新回到街上继续犯罪,那听上去就是完美的解决办法。”
“这就是你们国家的机构缺乏力度,或者腐败太严重什么的,”苏茜很同意这个说法,“其实我……”
她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阵低沉颤动的噪声,向窗外看去时却只能望见一片星光稀疏的夜空。
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直升机。”
苏茜无比确定那是旋翼或者尾桨的转动声,可能还混合着涡轮轴发动机的排气声。
她在透视里将目光投向高空,果然看见有几道人影浮现在昏暗的夜雾中。
地上冒着火花的通讯器正发出垂死的嘶鸣,在充满杂音的乱响之后,传出断断续续的呼叫声,“……支援就位……汇报目标位置……”
“我很崇拜的一位二战英雄墓志铭上有一句话。”
少女悦耳的嗓音在蓄意压低时几乎融化在夜色里,她垂下纤长的睫羽,眸光如同乌云间流泻出的月华倒映在黑夜的寒潭中。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
弗兰克在十字线里看到了直升机的轮廓,他抬起头瞥见女孩手里的枪和红点瞄准镜。
直升机尚且在数百米之外,对于这样的近战瞄具来说太过遥远,在瞄镜里红点恐怕比目标的身影要大了好几圈。
两人同时举起了枪。
微冷的夜风呼啸着吹过空中,她凝神时所有喧嚣躁动瞬间远去,像是捕食者安静地蛰伏,只为咬杀猎物时极致的快感。
苏茜关掉了所有的外挂能力。
他们听见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皮肤之下血脉跃动的节奏,一切都奇异地同步起来。
她享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几条街之外酒吧里喧闹的音乐,汽车的轰鸣和喇叭声,甚至还有隐约的枪声,都在这一刻湮灭殆尽。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等待他们扣下扳机,时间宛如静止。
那一瞬间,子弹被推出枪口,撕裂了恍若停止流动的空气,跨越数百米的距离,钉进了加厚的挡风玻璃。
第二枪随即而至,四面蔓延开的裂纹的防弹玻璃化作碎片,而驾驶座上的人应声中弹。
弗兰克凝视着瞄镜里的目标停止了动作,低声接上了她未尽的话语:“……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风卷起空中浮动的尘埃,吹开了尚未散尽的硝烟,曼哈顿的夜晚再次浮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者失了纲_(:3∠)_
写起枪战宛如打了鸡血,违反的各种科学常识就不要在意了!反正主角已经是最不科学的存在了(。
*出自前苏联二战狙击手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柳琴科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