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秦王?还是说,觉得他软弱可欺?
嬴政内心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前去报信的斥候折返而回,“尚公子,将军此刻不在中军,通,通知您先去军备营帐等候。”
嬴政闻言,对其观感更差数分。
身为人臣,竟如此无礼!
在斥候的带领下,苏玄几人很快便在营帐内见到了王齮。
“你们做的很好,来,这是我敬你们的。”王齮发须皆白,但目光依旧锋锐如矛,他端着酒杯,缓步走至几名斥候身前,给予他们赏赐。
营帐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只见不知何时,王齮已拔出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身前斥候斩去。
他很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苏玄收捏剑印,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剑锋,任凭王齮如何用力,都无法寸进分毫。
回过神来的斥候吓的冷汗直冒,连退数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王齮。
“将军这是何意?”苏玄问出了他的困惑。
“你又是何人?”王齮瞳孔猛然一缩,好快的速度!秦王身边,除了盖聂,竟还有这等高手?
“儒家,苏玄。”苏玄淡淡答道,目光虽是平静,却给王齮带来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王齮神色惊疑,如此大才之人,竟也被秦王收为己用?
“是你?”
“为何要对他们出手?”嬴政面色不满,开口质问。
“还请王上恕罪。”王齮单膝跪地,拱手道,“军营内眼线众多,王上身份一旦泄露,势必凶险。”
“末将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王上的安危。”
嬴政面色稍缓。
呵!
苏玄冷笑一声,语含嘲讽,“王齮将军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是秦军的营地!是秦国的领土!!有成千上万的秦国士卒,有无数勇武矫健的老秦人,如果在这里,王上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岂非是天大的讽刺?”
“再者而言,王齮将军如此做法,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愈发让王上陷入危难之中?”
经苏玄这么一说,嬴政觉得王齮确实有些胡作非为,擅作主张,加上本就对其观感不佳,现在更是暗自摇头。
好一张尖牙利嘴!白的都被他说成黑的!
王齮 强忍怒意,拱手道,“是臣考虑不周。”
苏玄却没有放过王齮的意思,他走到几名斥候身前,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秦的将士,都是赤胆忠心,骁勇善战的好儿郎,他们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若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岂非寒了大秦万千将士的一片赤诚忠心?”
“就算是昔日的武安君,他的刀剑矛戟,也永远只会指向敌人,而不是指向自己人!”
原本铁骨铮铮的秦军斥候顿时眼眶泛红,内心感激。
嬴政同样目光动容,看向王齮的目光多了一分厌恶。
大秦的所有将士,都是他的子民,他们的生死,只能由大秦的法令,只能由他这个君王来决断!
盖聂则是内心触动,好似在苏玄身上看到了所谓的侠之大义。
苏玄毫不留情,继续发难,“对内,王齮将军连斥候是否忠心王上都不知,是为失职,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视王上于无物,是为不忠,不明是非,意欲斩杀袍泽,更是罪加一等!”
他从来不是等别人发难再回击的人,既然知道王齮身怀异心,主动出击,快刀斩乱麻方才是正理。
营寨之中,属于王齮的主场,若真给其反应机会,准备充足,岂非让自己深陷险地?
对于苏玄所说之话,嬴政觉得颇有道理,他借着这个机会,出言试探王齮的忠心。
“王齮,你是否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