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怎么努力,从那些年长的官吏身上,我已经能看到我未来的结局。”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给我写了一封信,她让我跪下求她,娶她为妻,自己就可以回到咸阳。”他双目赤红,胸膛上下起伏,“我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我恨不得手持秦剑,将她满门屠灭。”
“但她仅仅一句话,就让我冷静了下来,她说,如果我不这样做,她就会杀了绿儿。”
“那一天,我弯下了脊梁,卑躬屈膝的跪在她的面前,我丢掉了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但是我想,只要绿儿活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狰狞的神色突然温柔下来,似乎想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
“和她成婚之后,她每天对我挥来喝去,从未给过我正脸,我虽然回到了咸阳,但我却活的不如一条狗。”他悲声笑道,“这一切,我都可以忍受,直到后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在我成亲那天,那个女人,让人带着绿儿,躲在暗中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的声音变的咬牙切齿,好似要撕下她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她让我笑的开心一点,她让我和她动作亲密一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没有见过比她更恶毒的女人!从那天起,绿儿便一病不起,哪怕我暗中请了最好的医师为她诊治,她还是在几个月后撒手人寰。”
他声泪俱下,悔恨交加,“在她的房间里,我找到了她的绝笔书,上面写着,今生今世,非君不嫁,君既已娶,妾埋黄泉骨,惟愿来世相见,两心相许!”
两行血泪从他的脸颊处滑落,“我错了,大错特错!”他双手捂住脸颊,显得绝望且无助,“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又怎会娶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们就该同生共死啊!”
“绿儿死后,我也没了活下去的想法,我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他眼里浮现处一丝解脱,“生不能同室,惟愿死能同穴。”
“为何你不反抗?”李斯问到关键问题。
“她的父亲,是咸阳令!”滕侃惨然一笑,“我怎么没有反抗,我试过了所有的想法,找了所有的人,可谁愿意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去得罪位高权重的咸阳令呢?”
火魅术施展一半的时候,苏玄就停止了术法,后面的话其实都是滕侃自愿说出来的。
或许,他也是孤独的,想要找一个愿意听他倾诉的人。
“咸阳令到!”刚说咸阳令,咸阳令就到了。
这是一个蓄有胡须的中年男子,模样与赵高有几分相似,正是赵高的女婿阎乐。
他趾高气昂,怒气冲冲的过来,苏玄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命令延尉府的衙役将其拿下。
“相邦大人,这是何意?”他眼眸微眯,散发出一股凛然气势,很显然,他拥有不俗的武功修为,他身边侍卫不用他吩咐就自主拦住衙役,与苏玄相互对峙。
“你有罪!”苏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提醒道,“反抗的话,罪加一等!”
“不知在下何罪之有?”阎乐面色一沉,反问道。
“本相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苏玄吹了一个口哨,原本暗中保护他的六剑奴眨眼出现。
“拿下!”
随着话音落下,六柄长剑架在阎乐的脖子上。
他将目光看向滕侃,一字一句道,“现在,本相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