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张宝等人不死心,遂挑明问道。
秦诗韵仔细打量半晌,方才道:“以我的眼力,也看不出里面有何文章,只怕这武功一,乃是谬传。”
“哦,那妹妹又如何认定这玉佩是孔夫子所传呢?”司马如燕插嘴问道。
“这块玉佩上的古文,乃是春秋时期鲁国的大篆,正面乃是“仁义”,反面“道德”,想是孔夫子最初将这几字刻于其中,不过为求自省而已,但儒家子弟自是奉若神明,有此谬传,实不足为怪。”秦诗韵将玉佩递还给李季,轻声道:“天色已晚,李兄还是早休息吧。”
李季接过玉佩,将它系在腰间,松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些失落,暗自讨道,秦诗韵眼光之高明,定然不假,她没有,那自然便是没有了,若想修习内功心法,那就要另找门路了。
一众天师教徒闻言亦纷纷告退,张宝将三人引到客房休息,李季将司马如燕安顿好,正要离开,只听到司马如燕幽幽问道:“李大哥是否对秦姑娘有意思呢?”
李季闻言一怔,想不到这位气概不输男儿的女子在感情方面亦是如此患得患失,轻声道:“如燕哪里话哩,我今世得到你的青睐,已是跪求上天作福,怎会再找他想?”
“我见李大哥与秦妹妹交谈,轻松写意,无丝毫局促之感,只恐李大哥如今尚不自知哩。”司马如燕叹道。
李季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道:“如燕多心了,我于秦姑娘,便如那天边有彩虹一般,虽有欣赏之意,却无男女之情。而且慈航静斋之人行事,我亦不敢苟同。”
司马如燕大奇道:“前些日子我听樊老先生过,慈航静斋之人素来心怀悲天悯人之心,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已任,这数十年来,已隐隐有执天下白道牛耳之势,李大哥却为何不喜呢?”
“这慈航静斋历来在深山之中修炼,如何得知百姓黎民之苦?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苦?我们又如何得知,她们所选真主,异日不会成为第二个石勒石虎?”李季摆了摆头,又道:“哎,这些烦人的事,咱们不去想它,不若咱们完成岳父大人的遗愿之后,便找个地方隐居如何?”
“什么岳父大人,我还没答应嫁你哩。”司马如燕脸色微红,正色道:“李大哥勿要哄我开心,石大哥待我二人不薄,你又怎肯弃他而去。”
“那依如燕之见,我又该如何自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想助石大哥成就一番不世伟业,我便做你那举止端庄,出得厅堂的将军夫人;你若想遁入田园,隐居于世,我便做你那入得厨房的黄脸婆。”司马如燕到最后,已是满脸通红,声如蚁蚊。
李季闻言大震,实没想到司马如燕用情如此,只见她低埋臻首,轻咬红唇,美艳不可方物,便情不自禁的吻了过去。
不想好事多磨,李季正春风得意之时,只听到门口咳嗽一声,司马如燕大窘,一把挣脱开来,以手掩面。李季转过头来,见门口秦诗韵一脸好笑地道:“下次李兄亲热,千万要记得关好门。”
饶是李季脸皮之厚,此刻被人捉奸在场,亦是尴尬无比,不过被动挨打向来不是他的性格,当即反击道:“秦仙子功力通玄,若是有心,只怕关不关门都是一样。”
秦诗韵依然不动声色,轻声道:“李兄怎么去想都可,我此次前来,却是向司马姐姐辞行的。”
司马如燕闻言,这才放下手来,惊讶道:“秦妹妹不是一人行走,多有不便么,怎么现在又要独自上路?”
“实不相瞒,妹妹此次下山,身负师命,只因当初错吧李兄当真石闵,现在真相大白,自然当要离开。”秦诗韵顿了顿,再道:“妹妹此次前来,却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姐姐可否答应?”
李季眉头大皱,此人武艺远在自己之上,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只怕合二人之力,亦是无能为力,正要拒绝,听到司马如燕缓缓道:“妹妹有什么事,尽管直无妨,若是我和李大哥能办到,自当尽力而为。”
“此事对姐姐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妹妹只是想要让姐姐打开那个包裹看看。”秦诗韵叹息道:“唉,我也知如此会让姐姐为难,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姐姐见谅。”
司马如燕沉呤半晌道:“此乃先父遗物,不知妹妹为何意欲一见?”
“来姐姐也是不信,只因妹妹所习功法,对一些佛门宝物,总有种玄而又玄的感应,但我又感觉姐姐不似佛门中人,因此才觉得匪夷所思,姐姐若是不给我看个明白,只怕我最近都睡要不好觉哩。”秦诗韵对两人做了个鬼脸,这才笑道。
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可爱的表情,均是一怔,司马如燕笑道:“其实父亲虽有遗命叫我将此包裹送到建康,却也不曾过不许我打开,妹妹若是想看,那便看吧,不然因此惹得妹妹睡不好觉,那可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哩。”罢,司马如燕将包裹放到桌上,缓缓打开,露出一层布来。三人见状,均是一怔,司马如燕略一寻找,又找到个结来,将结打来,里面又是如何,反反复复,居然有十八层之多,最后才露出一个铜盒来,铜盒上方方正正,上面龙腾飞舞,赫然刻着几条九爪飞龙,旁边有一锁。李季忍着心头震憾,但见司马如燕父亲如此慎而又慎,足见里面东西非同可。
司马如燕从粉颈上取出一串钥匙,轻轻将锁打开,又有数层丝帛包住,直到最后一层丝绸打开,里面宝物光华大盛,却是一块古玉,方圆四寸,独缺一角,以黄金补上,上面雕着一五爪金龙,整个船舱顿时亮如白昼,三人大惊,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急勿勿而来,显然是船上天师教诸人发现动静,这才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