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这件事上,很难分神来照顾你和青荇了。”孟奕轩轻轻收拢手指,“从江南到蜀中这一路,你和青荇已经学了很多了。可是,你们一直没有学会主动去学习。无论是我,还是南姐,亦或是彦文哥,我们都在忙,没有人有额外的时间去盯着你们学习。而你们呢?在我们忙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如果真的有心想学习的话,我们这一行人,每一个都可以做你们的先生。”
“…………”柳依依咬了咬嘴唇,无言以对。孟奕轩说的是事实,她和青荇的确缺乏主动学习的念头。
“但这并不是你们的错,你和青荇跟着我们学习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其他的反而没有交给你们。方柏说的对,我在教导你这件事上,有着我自己都难以察觉矛矛盾。”孟奕轩道,“我一边将你当做一个成熟的人在教导,一边又把你当做孩子一般保护着。我期待你能早日成长到和我并肩而立,却又希望你永远依赖我犹如稚子。这本身就是背道而驰的。所以依依,出现现在的局面,错不在你。”
“谢谢你,孟大哥。”柳依依微微一笑。
“谢我什么?”孟奕轩笑问。
“谢你永远不会放弃我,不会责怪我。”柳依依缓缓俯身,趴在孟奕轩腿上。
“谁都不是圣人,谁都会犯错。”孟奕轩轻轻抚摸着柳依依的头发,“犯错不要紧,及时更正就行了。”
“我知道了。”柳依依道,“明天就启程了,接下来你们会更忙碌了。”
“对啊,明天就正式到蜀中了。虽说额外置了宅子,但咱们还是要先回孟家祖宅那边去一趟的。”孟奕轩将柳依依的头发绕在指尖,“我该带你去见见父亲母亲的,你已经嫁给我了,在婚礼上我已经委屈了你,只能以后补办。但必须先带你去上炷香的。”
“孟家祖宅里、、、、、、很可怕吗?”柳依依问。
“有好有坏吧。”孟奕轩道,“有不问世事的书呆子,也有豺狼虎豹之徒。比如这次的事,就有他们的手笔。”
“是孟家的人干的?”柳依依问,“怎么处理他们的?”
“不完全是孟家,还有其他人。凡是在赏荷节里做了手脚的,都有一份”孟奕轩道,“那些人我让林诚将人送去官府了,就单纯的以拐子的名义送去了。反正林诚也把他们好好的收拾了一遍了。”
“好大的阵仗啊!”柳依依笑了,“他们这么害怕你吗?以至于连我一个新娶的外地夫人都能得到如此盛情款待。”
“哈哈哈哈、、、”孟奕轩低声笑了,“依依你的想法和方柏有时候还挺像的啊!角度比旁人更刁钻一些。”
“那不然呢?”柳依依跟着笑道,“如果孟大哥你真的无足轻重,别说找人来绑我了,我就是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他们也只会嫌弃我挡了路。”
“那他们害怕的岂不是有点早了?”孟奕轩道,“我还没动手呢?”
“做生意的人不是都该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吗?”柳依依道,“野兽对于比自己强大的生物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他们接下来就有得怕了。”孟奕轩拍拍柳依依的肩膀,“困了吗?”
“有一点,我今晚就歇在你这里好不好?”柳依依转头问。
“、、、、、、”孟奕轩看着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的柳依依愣了一下,“好,你去叫人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再打水过来洗漱。”
“好。”柳依依得了应允,高兴的起来去唤人。
等收拾妥当了,柳依依换好亵衣睡在了矮榻上,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多是柳依依在询问孟家的情况,孟奕轩一一解答了。
直到月上中天,方才睡了。
第二日,石头早早的就来敲门,催促着出发。
柳依依顶着两个大眼袋上路了。
方柏看着柳依依和青荇二人,嘴贱的嘲笑两人,一个黑眼圈儿,一个黑全脸,真真是一对黑黢黢的姐妹花。被气急的青荇追着打,直到林诚出面拦下青荇,方才作罢。
告别了秦忠贤,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上路了。这一路都是官道,走的很快。天气炎热,窗户一直开着透气。柳依依和青荇就趴在窗口看路过的风景。青荇脸上依旧涂着药膏,她已经习惯了那股子味儿了。柳依依也习惯了,紧紧地挨着青荇。
走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
眼见人越来越多,柳依依和青荇早早的关了窗,又把准备好的帷帽拿出来备着。这帷帽是特地准备的长的,几乎能把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穿过热闹拥挤的人群,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溪草一早就准备好的宅子。
门口早有人等着,一个穿着藕荷色交领的妇人带着一群丫头小子在门口候着。
见马车停下,那妇人一个眼色,身后的丫头小厮们便迅速的走向车队。有的帮忙牵马,有的帮忙卸货,训练有素。
那妇人则去跟林南乔跟前行了个礼,两人说了几句,妇人便朝着孟奕轩的马车过来。
石头等马车停稳以后,跳下来就给了那妇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姨,想死我啦!”石头抱着那妇人撒娇。
“快下来,你个猴儿,怎么还没个正形!”那妇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厮就主动去取了踏凳放在马车下,打开马车门。
“林菲菲见过少爷,少夫人。”妇人正是林鹏飞的妹妹,张猛的妻子林菲菲。
“林姨,好久不见了。”孟奕轩坐在马车里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少爷。”林菲菲眼含水光的行了个礼。
“先进去再说吧。”孟奕轩道,“外头说话不方便。”
“好。”林菲菲点点头。
林诚主动过来,将孟奕轩背下马车,放在石头推过来的轮椅上。柳依依和青荇戴着帷帽跟在后头,不发一言的一同进了门。
林菲菲虽心有好奇到底哪位才是少夫人,但还是按耐住,招呼着下人安置东西。
不多时,一群人连马车都进了宅子里。
而角落里,各种乔装着盯梢的人见朱红色的大门关闭,再也窥不见一丝,方才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