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官府那边回话了。”石头很快就回来。
“这么快?”溪草停下笔。
“看样子官府那边一直在等着咱们呢。”孟奕轩道,“那正好,这边也商议的差不多了。南姐,你和文哥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好。”王彦文答应下来。
“官府那边怎么说?”孟奕轩问石头。
“没有见到大人,是个管家接待的,好像是料到了咱们要去,我才递了帖子,就有人来说,让我请少爷过去城南的私宅一趟。”石头回答。
“行,石头你就留在家里吧。”孟奕轩点点头,“林诚,你陪我走一趟吧。”
“是。”林诚走过来,替孟奕轩推轮椅。
“林诚,照顾好轩儿。”林南乔道。
“好。”林诚点点头。
“少爷,我怎么办啊?”方柏问道。
“你?”孟奕轩想了想,“你就在家等着吧,自然会有你的事的。”
“行吧。”方柏耸耸肩应了。
“咱们走吧。”孟奕轩对林诚道。
两人出了门,林诚安排人备了马车,朝着目的地走去。
城南的宅子是历代县令的住所。现在的县令是上面调来的,并非本地人。四年前来时,这位年轻的县令就着人将宅子修葺了一番,动作甚大。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一来就大兴土木,还是动的自己住宅的,属实是稀少。当官的,不管清廉还是昏庸,高低都是要搏个明面上的好名声的。但这位县令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即使当地人对他此举十分不满,也没有影响他。好在这县令确实是个不错的官,四年间,为此地做了不少的好事。渐渐的,大家也就淡忘了此事,夸他是个好官。
孟奕轩回忆着自己当年为了赏荷节去找这位县令时,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但却出乎意料的容易。这位年轻的县令,似乎格外的包容。在听完孟奕轩的讲述后,痛快的同意了,甚至还主动说要帮忙。但那时的孟奕轩并不打算跟官府的扯上关系,毕竟当时的他还是跑商为主,蜀中的生意还是溪草和林菲菲在管着。所以,拒绝了这位县令大人。但他倒也没有生气,只说等着孟奕轩。如今,自己还真要去找这位大人了。
这私宅在修葺后就被改了名字。
孟奕轩坐在轮椅上,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故渊。这是县令亲笔所写,字迹飘逸,但隐有锋芒在笔画之间。
“孟公子来了啊!”林诚还没敲门,那暗红色的大门就自己开了,“快请进。”
出来迎接的是县令自己带来的管家李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若不说是管家,更像是一个翩翩才子。孟奕轩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此人时,还以为是县令的门客,但林诚后来偷偷的告诉他,这李凌是个有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低。
“好久不见,李管家。”孟奕轩礼貌的点点头。
“孟公子客气了,我家的大人已经恭候许久了。”李凌微笑着说,“林公子,好久不见了。”
“李管家客气。”林诚也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有劳李管家带路了。”孟奕轩示意林诚推着自己跟上李凌的步伐。
三人进了院子。
里面和孟奕轩当年来时又不一样了,看样子又修葺了一番。当年来时,这院子还没修葺完,也看不出什么。但这些年孟奕轩天南地北的走,见识的多了,这会儿隐约的看出,这些布置,颇有几分京城的味道。难道,这位县令,是京里的人?
当年为了赏荷节,孟奕轩也曾想办法探听这位大人的来历,但一无所获。这位大人虽然修葺了住宅,却并没有招太多的仆人,甚至把里面原本的人都辞退了。只留了几个年迈的老人在服侍着基本的衣食住行。其余的事,均由自己带来的人管理着。所以,时至今日,都无人知道这位大人的真实身份。但就这些年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大人来历怕是不简单。
“孟公子,我家大人在里面。”李凌将人引到一个凉亭外,“请孟公子进去,我去为几位准备茶水。”
“好,有劳李管家了。”孟奕轩点点头,林诚便推着孟奕轩进去了。
凉亭位于水上,经过一条笔直的水上走廊,孟奕轩看见凉亭里并没有坐着人,只是石桌上摆着几盘菓子。
再往前一点,才看见一个人坐在凉亭外的一个摇椅上半躺着,手里握着根鱼竿。
林诚推着孟奕轩过去,才看见这位县令半披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衣,在钓鱼。
听见孟奕轩到来的声音,他也没动,只是睁眼偏头,对孟奕轩道:“来了啊。”
“草民孟奕轩,携家仆林诚,拜见大人。”孟奕轩坐着拱手行礼,林诚便要跪下行礼。
“起来吧。”章时雨将头转过来,继续看着湖面。
“谢大人。”孟奕轩冲林诚使了个眼色,林诚便将他推到章时雨的身边停下,而后退到凉亭里。
“大人颇有雅兴啊。”孟奕轩看着平静的湖面,“鱼饵都不放,就钓鱼?”
“我想钓的鱼,即使没有鱼饵,我也能钓到。”章时雨提了提鱼竿,露出水面的鱼线上并没有鱼钩。
“大人技艺高超,孟某甘拜下风。”孟奕轩道。
“甘拜下风可不行,得心悦诚服。”章时雨将鱼竿放在一旁,双手抬起来枕在头下,“你看,我说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大人如果想见在下,只需一句话而已。”孟奕轩将目光放在湖面上。
“我传唤来的不算,得你自己来的才作数。”章时雨微微眯着眼,“你是为了赏荷节来的吧?”
“大人睿智。”孟奕轩道,“正是为了赏荷节。”
“你 不会要说你是为了要跟我讨回赏荷节的举办权吧?”章时雨笑着问。
“赏荷节是在下一手操办起来的,是在下在蜀中的立身之本,如今被旁人夺了,我不该来争取一下吗?”孟奕轩问。
“是该来的。”章时雨道,“但你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夺回赏荷节吗?”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想尽力一试。”孟奕轩道。
“孟奕轩,你把本管官当傻子吗?”章时雨睁开眼,他生了一双丹凤眼,这会儿斜斜的睨着孟奕轩,里面满溢着愠怒。
“大人何出此言?”孟奕轩佯装不明,问道。
“清河街的新开的一家店铺,明明两个月前就有人在往里搬东西了,但至今这店铺都还没开张,你猜,是为什么呢?”章时雨转头,看着孟奕轩。
“在下不知。”孟奕轩微笑着回答。
“无独有偶,就在前后几天的时间,阳和街,东巷,西巷等多个地方,都出现了这样的铺子。一个月前,蜀中突然出现了好多小铺子,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来自天南地北。”章时雨道,“孟公子,还需要我接着说吗?”
“大人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孟奕轩承认的十分爽快,丝毫没有狡辩被拆穿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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