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又道:“也不知秦老夫人和姝儿妹妹喜欢吃些什么,棠儿便让人备了些底下人拿手的,二位试试?”
秦老夫人也不接话,道:“今儿是谷雨,民间呢,有吃乌米饭和香椿的习俗,饭后啊,最好在来上一杯热腾腾的谷雨茶,想来呀,是极满足的。”
梁姝也道:“王妃您与众民同乐,姝儿敬服。”
坐在最首的南宫温若略点点头,“我已让秋实去王府侧门设下米棚,每人可免费领一碗乌米饭,也算是真的与民同乐了。”
这三人一唱一和的,嘲讽柳棠儿连谷雨习俗都不清楚,便在这儿大放厥词说什么这些饭上不得台面,不适合招待贵客。
还在站着的三人面色各异,司允恭率先走上前来,坐在南宫温若旁边的位置上,道:“王妃与民同乐,本王自然也要妇唱夫随一番。”
柳棠儿见司允恭已经落坐,便回头看向自己儿子。
只见司鸣隶瞬间将头撇开,错开自己母亲的目光。
不等柳棠儿说话,他便主动走到南宫温宁身侧的位置坐下。
柳棠儿彻底被父子两个舍弃,就这么孤立无援的站在正中央。
南宫温宁见状嘴角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恶劣的笑。
真是好笑,真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
最后,还是司允恭先开了口,“棠儿,今儿你便先回去吧。”
一句安慰也没有,柳棠儿咬着牙,心情激愤,却难以发泄,只得应了声,愤愤地退了出去。
南宫温若便道:“用饭吧,方才是温若御下不严,才闹了这么一出,让秦老夫人和姝儿妹妹见笑了。”
南宫温宁也不说话,只逮着桌上那一盘香椿炒鸡蛋吃,什么乌米饭、菜饼的她是一点也不想碰。
旁边的司鸣隶只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并未吃什么。
毕竟方才出丑的是自己的母亲。
他实在是恨极了上面坐着的女人!
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父亲的宠爱,便什么都不是!
如今也不过是仗着外人逞威!
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
他眼底的恨意愈发明显,直到身后的小厮踢了他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司鸣隶的余光一瞥,便瞧见一绝美的女子正落座在自己不远处。
一张精致的小脸未施粉黛而如落日朝霞,只一根白玉素簪将满头青丝堪堪挽住,两鬓垂下几缕柔顺的秀发。一身玉湖色长裙,衬得腰间盈盈一握,婀娜多姿。
风姿绰约,顾盼生辉。
他惊呆了。
方才进来之时,他并未注意这个一言不发的女子。
只用余光瞧了那么几眼,司鸣隶全身忽然涌出一股热气,像要将自己灼伤一般。
他见这女子依旧一言不发,吃完了盘子里的香椿后便再不动筷了。
司鸣隶有些好奇,这普普通通的香椿炒鸡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他竟被吸引着,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香椿炒鸡蛋送到嘴里。
慢慢咀嚼,细细品尝。
“确实好吃,这香椿竟有股独特的香味。”司鸣隶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