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而怒的动作着实吓坏了林语兮。太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就算逸凡曾有恩与她,只怕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杨逸凡的面色黯淡了下来,垂眸低声道:“语兮,我代太后向你道歉,真没想到她竟会对你下手。”
林语兮笑了:“你说什么呢,太后是太后,你是你。而且就算是道歉,也应该皇上来说,好歹太后也是他名义上的母后。”
杨逸凡的面色微微泛白,这才意识到刚才话的不妥之处。低头轻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
“也好,现在宫内情况越发复杂,你且小心行事。其实,逸凡,你真的没必要为我一直呆在这里,外面天高海阔才是最适合你的。”
清如洁白璞玉、形似姣姣月神,这样的他不应该被皇宫这种地方所玷污洁净。
杨逸凡收药箱的动作一滞,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慌乱,待再抬头时已恢复淡然:“语兮,你不必如此自责。太医院内藏有诸多医学古典,在宫外千金难求,这也正是我留下来的主要目的。”
如此林语兮才算是长吁了口气,那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搬走了。
…
是夜,月上柳梢,静谧无边。
“皇上,皇上…”
林语兮和宫彻睡得正香,却忽得听到寝殿外室传来了万公公低而急切的声音。
宫彻忽得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眉心微皱凝声问:“何事?”
这是林语兮也醒了,同样诧异
。
“回皇上话,有人劫狱!”
一听此言,林语兮原本还有些浑噩的脑袋瞬间清醒。劫狱?带走锦桦吗?宫彻的眸子霎时一寒,大手下意识的抓紧锦被低声问:“现况如何?”
粟将军已经带人赶过去了,奴才得到消息便立刻禀报了。
“好,更衣!”说话间见他已下床,速度快到极致。
宫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林语兮一番:“小事一桩,你且好生休息,等我回来。”低低的声音像是世上最温柔的呵护,说罢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快步离去。
林语兮沉然,目送他离开。若是在平常她定会随着一同前往观战,但此刻怀有身孕,轻易不敢赴险。
这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窝心,泄愤似得拍了拍鼓鼓的肚皮,小东西你可要早点出来。
自他走后林语兮然觉得这寝殿愈发空荡,和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渐渐的,有种异样的情绪缓缓爬上心头,怅然若失。
…
待宫彻等人到达之时,天牢外已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铁门紧闭里面状况不祥。
郢夙见状匆忙迎过来,随着一众人皆行礼。
“免了,粟将军呢?”宫彻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粟泽身影。
郢夙指了指里面:“粟将军带了不少人进去,眼下想必正在酣战。”
“多久了?”宫彻鹰隼般的目光定定天牢门口,眉心紧锁。
“约一柱香的功夫。”
宫彻沉然,深眸暗了暗凝声道:“朕去看看!”
郢夙面色煞白,忙拦住:“万万不可,里面太于凶险,皇上万金之躯决不允许受到半点伤害!”
宫彻一笑悠然道:“朕还没你想得那么弱,让开!”
“皇上!”郢夙无奈。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哗啦啦!天牢门开了,周身血迹的粟泽处战神般走了出来。手提一柄被鲜血染红了的宝剑,甚至剑梢处还有汩汩流淌而下的血迹。
他一步步走来,待行至距离宫彻还剩几米远的地方停住,单膝跪地恭敬道:“启禀皇上,劫狱者悉数剿灭!”
宫彻的眸子闪了闪,幽潭般的眸子内划过异样,低声问:“那犯人呢?”
粟泽面色一沉:“属下办事不利,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那锦桦已经被人给毒死了。还请皇上责罚!”
他说罢将手中的剑扔下,恭敬的叩头。
竟,无边的寂静,明明站着无数精兵,却像是荒无人烟的坟地。宫彻的脸色着实难看,那深邃的目光却只是静静望着粟泽,不言不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