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世雄一面对她,立马换上一副狗腿样儿:“是是是,不说了。咱们下车。要是你娘再吵吵你,告诉舅舅,舅舅帮你收拾她。”
钱如意内心充满了无力:“算了。”
她亲妈是和她不对付,但是那毕竟是她亲妈。就像三伯母说的,你是谁,我是谁?不管在内怎样,对外总归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下了马车,抬起头来。眼前一个青砖垒砌的门楼,两扇黑漆的木门儿虚掩着。上面红漆打底儿,漆出一副对联的样子,亮黑的字儿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物华天宝;下联:人杰地灵。门楣上一个横批:国泰民安。
就这一个门楼,比起寻常庄户人家来都不知道排场了多少。可是钱如意明白,这个门楼不过是外公家大宅院的一个小小侧门儿罢了,连后门都算不上。
除了逢年过节,钱如意很少来外家,这个侧门就是其中原因之一。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让她走侧门,她心里就疙瘩,就难受。
因为有了葛世雄撑腰,葛六女不敢再呵斥钱如意,但是看见她望着那门首,满脸不情愿的样子,葛六女就莫名的愤怒,嘀咕道:“看什么看,我娘家好赖个门头,都不知道比你葛家高多少。”
钱如意转头看了她一眼,有心反驳她两句,忽然没了心情。
她这个妈啊,总归是个糊涂人罢了。
侧门上的婆子看见葛世雄和葛六女,敷衍着点了点头就算行礼了:“给三爷,六姑奶奶磕头了。”
葛世雄并不在意这些。葛六女反到端起了架子,淡淡哼了一声。
殊不知,她在父母哥哥面前没脸,在下人面前也是没脸的。
她这边刚走过去,那婆子便翻个白眼:“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也不看看那一身穷酸样子……”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
啪的一声,巴掌打在脸蛋子上的声音,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那婆子被打的眼冒金星,一手捂脸一手指着站在她面前的钱如意,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钱如意不等她骂完,扬起手来,抡圆胳膊又给了她一巴掌。
“哎呀,可是翻了天了……”那婆子叫嚷起来,就要扑上来和钱如意撕打。
听见动静回头的葛世雄见了,连忙喝止:“混账,怎敢和表小姐动手。活的不耐烦了?”
那婆子一惊,举着手愣在那里。
葛六女忙忙的赶了过来,不看自己女儿如何,却去查看那婆子的状况,仿佛那婆子才是她亲娘,钱如意和她毫无瓜葛。
只见她望着那婆子,温言道:“小孩子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这点儿小钱儿,与你喝茶。”说着从袖筒里摸出几枚铜钱来。
要知道,葛六女在婆家并不当家,平日里根本摸不着银钱的。这几个铜板,还不知道是她攒了多久的私房钱。平日里,给自己娃买根麦芽糖都舍不得,今日拿出来打点娘家门上的一个奴才,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婆子此时已经缓过神儿来。望着那几枚铜钱,并不领受。装作手一滑的样子,将那几枚铜钱尽数撒在地上,嘴里却道:“六姑奶奶厚赏,奴才无福消受。”
钱如意在一旁看着,胸中涌动的怒火再次蹿起,抬手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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