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是那么清爽,热带地区的虫子在这个早晨吱吱呀呀的鸣叫。宾河的流水声和这大自然的天籁组成了一首优美动听的歌曲,日夜兼程的新38师第113团在昨日深夜就赶到仁安羌了,此时英军已陷入第33师团步兵第214联队的重重包围之中。
师长——孙立人将军坐在临时用行军帐篷搭建的指挥部里,手上玩弄着那支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刚刚驻缅第17师师长雷欧多姆又发来了紧急求援电文,但这位毕业于美国弗吉尼亚陆军军校的将军深知日本人战斗力的强悍。
孙立人早年在清华大学就读时就养成了良好的时间观念,黎明到清晨这一段时间是人们最疲劳的时刻,孙立人在等待,等待时机。任凭对面的英国人如何求援乃至用投降来威胁,孙立人依然按兵不动。
“师座,英军指挥官再次来电。宣称如果我们还不发起对日本人的进攻,那么他将会带领所有被围困的英军向日军投降。”副师长——齐学启手捧电文,站在桌子旁边。孙立人睁开双眼,拿起自己的怀表看了看,现在是早上六点二十,已经到了预订攻击时间。
灰蒙蒙的天空正逐渐发亮,所有部队都进入指定攻击位置。“攻击开始。”孙立人关上表盖,终于向整个113团发出了进攻命令。
“进入炮位!调整各炮射击诸元,目标,宾河右岸日军阵地。”迫击炮连长得到指令后下达了炮击命令,黑幽幽散着寒冷气息的美制60毫米迫击炮抬高了自己粗壮的身躯。
—轰!轰!轰!轰!—
残暴的炮弹跃过河流,狠狠的砸在步兵第214联队的阵地上。强劲的风暴立即就卷走了一线的战壕掩体以及重枪堡垒,刺破空气的爆炸声把整个河面都震荡出层层波纹。飞扬的金属残片肆无忌惮的切开软弱的肉体和娇嫩的树枝,日军阵地上冒起了熊熊大火。
“1营,跟我上!”营长贺国峰带头组织起第一波攻击部队,从草丛里窜出来的远征军战士奋不顾身的跳进冷冰冰的河水里。手中的轻机枪,*,步枪向对面的日军扫射。子弹曳光纷飞,浓烟滚滚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正涉水而来。
当渡河一半的时候,九二式重枪开始还击。清脆,节奏性明显的枪响下,远征军在半路丢下了许多尸体。贺国峰冲在最前面,那挺汤姆森*喷吐着橘红色的火舌。
转眼间1营已经渡河大半,日军一线部队开始向二线撤离。贺国峰刚刚上岸,天空中就传来数十声诡异的叫喊。“炮击!隐蔽!”贺国峰条件反射的趴在地上,连续数枚150毫米*掉在远征军头上,轰烈的炸响,十多个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被撕扯成一团血雾。
“操蛋!鬼子的150炮真他妈的刁,一打一个准。全都退回来,快退,咱们都站在人家老早设定好的坐标上啦!”贺国峰扯着自己嘶哑的喉咙,听到营长的话,所有人边撤边向身后的日军开枪。
“师座,1营又退下来了。”齐学启看着正在退后的部队,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原计划是一口气攻上日军河岸阵地。趁机又把整个手臂延长,2营和3营展开侧路攻势,配合1营穿插日军纵深防御体系,一举捣毁日军阵地,救出英军。
可从现状来看这样的作战计划很难完成,负责主攻的1营上去就垮下来,更别指望担任迂回穿插任务的另外两个营能拿出像模像样的战绩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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