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床上思考,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翘腿躺着,时不时地还在床上打滚,直到傍晚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沈亦之掌了灯,云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还真够有定力的,我在这里翻滚那么久了,你还能看得下去。”
其实云絮的潜台词是埋怨沈亦之一直看书,也不陪她聊聊天,但是沈亦之误解了她的意思:“你也知道自己吵啊?我刚开始看你盘腿闭着眼,还以为你要入定呢,没想到你跟个泥鳅一样动来动去。”
云絮翻个白眼:这直男啊,不开窍的时候是真的想揍他一顿。
“我还是直接问问行稳大师怎么想的吧。”云絮下床,穿上鞋子。“皇上不急,太监急死也没用,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才好办。”
“你这不是骂自己是太监么……”沈亦之哭笑不得。“我觉得行稳大师不会告诉你他心中所想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总不能骗我吧?”
沈亦之合上经书:“说得也是,我陪你去吧。”
“你不是不同意我撮合他俩嘛?”
“呃,我担心你走夜路害怕,或者撞到什么佛像啊钟啊之类的,万一撞碎了还得赔人家的……”
云絮嘴角抽了抽:撞碎佛像?你以为我是野猪么?
两人去了佛堂,果不其然,行稳依然在那里念着他的《药师经》,而门口有一个熟悉的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不是别人,正是寒酥郡主。
云絮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寒酥郡主吓了一跳,叫了一声,随后如临大敌地往佛堂里看了看。还好,行稳纹丝不动,丝毫没受影响。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不打扰他啊?”云絮笑说,同时为寒酥郡主感觉有些不值,因为她爱得太卑微了。
“不是,我是担心他发现我……”寒酥郡主红着脸小声说。“皇兄他们还在晚宴,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行稳,就,就……”
“就借口身体不适,偷跑出来了?”云絮接着她的话说。“难怪连思菱都没跟在你身边呢。”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呗?”沈亦之往佛堂里指了指。“光在这里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不敢进去。”寒酥郡主一脸愁容。“我在一天之内骗了他两次,他肯定很讨厌我……”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骗他呢?”云絮叹了口气。
“其实我本来只打算骗他一次的,假刺杀这件事是我来之前就想好的,平安符是个意外……”寒酥郡主低声道。“不对不对,骗他一次也不应该……反正我知道自己错了,只想看看他生气没有,不然我回宫也待不住。”
想到寒酥郡主昨天还铿锵有力地质问行稳爱不爱自己,今天就如此小心翼翼,云絮觉得她有些可怜,偏偏爱上了一个和尚,如果换个人喜欢,她可能不会那么惨。
说到底,寒酥郡主的自卑来源于她的安全感,行稳一直对她若即若离,她虽然笃定对方喜欢自己,可是内心也没有安全感,所以在行稳面前才会如此卑微,一切只为了讨好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