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霖微皱眉头,像是预感到什么危机般刚要开口,不料陈嵩明又道:“当时您尿了我一身,我还特意将那套衣服保留了下来,每每思乡便取出来细细抚摸……您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噗!”苏棠绷不住笑出了声。
江霖登时黑了脸,投来一记眼刀:“公主路途劳顿,还是尽早回房休息吧。”
“我感觉我精力好得很啊。”苏棠眉眼弯弯,挑衅般朝他一昂头:“还能再和程大人聊上一会儿,顺便听听江将军的童年趣事。”
“是吗?”
江霖平静地转过头,状似无意道:“听说程大人特意为公主备好了美酒佳肴,只待公主回房间便可享用。若是晚了,厨娘担心公主积食,恐怕会将菜量酌情减半……”
“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头昏腰酸,想回去休息了。”苏棠腾地站起,在侍女的搀扶下轻扭腰肢,仪态万千道:“二位大人,明日再聊。”
“恭送公主。”
程嵩铭明显没跟上节奏,只傻傻地施礼道:“公主要是凤体不适,请立即吩咐,府内医女为您随时待命。”
“不用待命了,菜上快点就行。”苏棠已走出厅外,挥了挥帕子道。
江霖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再抬头时,一个穿着青衣男子已踏入厅内,单膝跪立在程嵩铭面前,抱拳道:“大人,我等已详细搜索周边山林,并未发现袭击公主车队的凶手踪迹。恐怕是敌国细作偷袭失败,已密逃回返。”
“你们这些废物,连几个细作都抓不住,岂不是丢我都护府的脸?!”
程嵩铭踢了青衣男子一脚,方才陪着笑对江霖抱了抱拳:“卑职属下办事不利,让将军见笑了。您放心,卑职将继续派精兵强将进行追击,一定将那帮匪徒捉拿归案!”
江霖并未回应,目光一直落在跪着的青衣男子身上,忽而问:“耳后的伤怎么弄的?”
青衣男子一怔,下意识护住右耳,低头道:“回将军的话,前几日在街上巡逻时发现了几个惯偷,与其交手时被匕首所伤。”
伤在右耳,说明行凶人极有可能是左撇子,而连城便是惯用左手持剑的。
江霖目光下移,落在青衣男子腰际时,他放在榆木扶手的上的手微微攥起,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那把形似普通的青色长剑,剑鞘上有一个极为细微的月牙形凹痕,肉眼不易察觉。
——那是连城的剑。
“好了,汇报完就赶紧去给我抓人,别在这碍眼。”程嵩铭摆了摆手,青衣男子如同获得特赦般起身刚要离开,却又闻身侧一声:“等一下。”
“你的剑不错,给我吧。”江霖微眯起眼:“正好我的剑断了。”
“这……”青衣男子犹豫几秒,缓缓道:“奴才的劣剑平平无奇,恐有损将军威严。”
“无妨,也就暂时一用。”江霖加重威压,一字一顿道:“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