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四师兄,门没关。”
忆笙刚从师父哪儿回来,经过了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洗礼,此时早已是气若游丝。
强撑着把自己从床上拖到桌边上,揉着额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小五!”
四师兄应声破门而入,看见屋内的情形,着急起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声音就和炼器室那笃笃笃的打铁声似的急促:
“你怎么还有闲心喝茶?!”
“怎么了?这能有什么大事啊,再说,什么事能有师父检查课业大?”
实在是疲惫,忆笙干脆将脑袋枕于手臂上在桌上摊成一个咸鱼,声音都是闷闷的。
“哎呀!”
钟若茗倒是被急的团团转,他提起一脸无精打采小师妹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肩,声音急促而又穿透力:
“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找你比试啊!”
“找我?比试什么?谁能找我.......比试???”
忆笙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疲惫顿消,不可置信,直起身转头看着四师兄:
“这到底什么情况?”
钟若茗坐下,过于高大的身形使得屁股下的凳子不堪承受地发出一声哀鸣,他自己反倒镇静下来:
“是个女弟子,叫什么,好像是姓思的,我想着你应该也不认识,关键是,比试用的赌注。”
他神神秘秘凑过来:
“下峰挑战咱们上四峰如果是赢了还好说,输了那必须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是这才是最关键,你知道她付出了什么吗?”
“什么?”
四师兄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她此后作为剑修的资格。”
“资格?”忆笙思索片刻,试探这说,“意思是说,要是她输了,她以后就不修剑了?”
“对,没错,小五你要知道,这对于个骄傲的剑修来说可是再郑重不过的,师妹,可真有你的。”
看着师兄欣慰加赞许的眼神儿,忆笙泄气地趴在桌上,捶了下桌:
“那这事儿可大了,这是什么比试,应该是决斗吧,只是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人啊?怎么就记恨起我了?”
“这谁知道呢?师兄也是交友广阔才比师父他们早知道这事儿的。”
“下峰弟子对长老亲传弟子,很多年没有过了,到时候看热闹的肯定特别多,那些人肯定是要告诉师父一声儿。”
“但这具体怎么说,还得看师父那边的消息。”
整个下午,忆笙都是蔫蔫的。
“知道了?”
柏至斜躺着,左手撑地,右手闲闲地搭在膝盖上,看着愁眉苦脸的小徒弟,笑道:
“愁什么,我柏至的弟子,难道还能差了去?”
“难道师父你已经应下了?”
忆笙看着师父无比心安理得点头的模样,脚下不稳差点摔倒:“那我要是输了呢?”
“明天赢了,你可以继续在为师座下侍奉,如若输了嘛,”
柏至摇了摇扇子,声音轻快,
“为师已经对外夸下了海口,要是输了嘛,后天你就得去下峰,当个没人要的小崽子了。”
什么!
忆笙眼睛瞪的老大,一脸震惊加无语。
“对嘛,为师身为四大柱石长老之一,门下弟子怎么可能占个普通弟子便宜,既然她已经提出了条件,那我们也拿出个对等的来。”
可......
忆笙为难苦恼地挠挠头:
“可是徒儿这几日只是打铁打坐啊,根本没有学会一招一式,到时候如何应对?”
看着小徒儿皱的苦瓜脸,柏至难得良心发现了下,他从旁边石头上拿下酒壶喝了口,打了个酒嗝儿,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铃铛。
直接抛了出去。
忆笙眼疾手快接过一看。
足足有小拇指那么长,小巧精致,拴着红绳儿,估摸着连个蚊子都拍不死,更别说拿去打架了。
她一脸懵逼:“这.......”
“是清音灵,可保你心平静气,心如止水,任别人说出再难听的话,你都能一笑置之。”
“到时候,如果你输了,对手咱言语上羞辱你的时候,就用这个,碧丹峰为师出品,质量保证!”
啊?
什么玩意儿?
她现在需要的是平心静气心如止水吗?忆笙还害怕火气不够大到时候发挥不出来呢!
忆笙深吸口气,背过身就走,底下的石子路被踏的震天响,手中铃狠狠攥了攥,碾了碾,却始终没把这玩意儿给扔出去。
再怎么嘴硬,忆笙在第二天比试时,还是怂怂地将铃铛挂在腰间。
这,万一能用呢?
此时莲青山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中央的比武台上青砖石瓦台缓缓升起,最前边站着的是四位师兄,为了给小五称场面也齐齐到场。
四位硬汉伫立在人海前,就像是铁柱似的不可撼动。
这场面在半空中显眼极了,琉白宗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一下就将正乘着飞舟的怀止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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