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离渊婚后曾亲身前来,被你母亲一掌打落于忘川之中。”
“哈哈……未料想青……母亲竟是这样恩怨分明的女子。”我之前便觉得青鸾上神在梦境中被那离渊欺负的惨了些,听了这件事,我方才解了气。
“你也知道,这忘川之上,鹅毛不浮,纵使帝君再大的本事,凭一己之力也是无法上岸的。青鸾却是自小天赋异禀,在忘川之中浮沉不阻,与在其他水域无异。待到她觉得解气了,教训够了,便将那小儿捞了上来。离渊失了脸面,气急败坏再未来过。”英招说着往事,却越发神采飞扬了起来,料想他是久未说过这样多的话,未有人听过他这样讲故事了。
我连忙接话:“这样的男子,怎配得上母亲。”
英招目光忽的飘远,看着我,又不似在看我:“青鸾遇上你父亲,一半是幸,一半是劫。”
“您可知道他们的故事是怎样的?”我问着。
英招笑笑:“青鸾与离渊定情之时,曾赠予他一把锁,是你母亲的贴身之物。锁有了灵性,佩戴之人可于忘川之上不沉。离渊发现,命一位上神入魔界打探消息,为大战蓄势。青鸾发现,过了那岸去帮忙,由此结识驻扎在忘川之畔的你的父亲,魔界战尊,豫湛。虽无人知晓那时发生了什么,可据闻青鸾自那日起,便常常笑,笑得无比开心,从未见过。”
我听了此话,不禁觉得遗憾。那样动人的故事,竟无一人知晓。我叹了口气。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英招问道。
“我叫素染。”我对英招笑笑。
“名字不错。”英招宽慰一笑:“你与青鸾长得很是相像,也算天命机缘,让你可渡忘川过岸来看看这里。”
我忽的心下一抖,想抓住脑海中闪过的念头,问道:“这世间,只有青鸾能过忘川?再无别人了?”
“若不用殊归锁而论,吾在世数十万年,是如此的。”英招点头:“况你元神为凰,近年来也只有青鸟一脉,后裔可得凤凰。”
我哑口无言。阿浣在魔界,我自魔界长大;青鸾可过忘川,我也可过;仙法典籍我学着,竟比其他仙童还得心应手;我原以为我的元神是只乌鸦,可那是我气虚体弱之时,毛发昏黑所致。一切一切莫不吻合。
若当真如此,我的父亲母亲,竟是由锦裂的父亲害死的?
我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忙对着英招问道:“我的元神,除您这样的上古神祗之外,还有何人能够观出?”
英招皱眉:“天尊之上,细观都是可观出的。”
“那帝君呢?”
“帝君无论道法高低,袭了帝位便可观出。”英招不解,又马上大声道:“你莫不是要找那帝君报仇吧?”
我冷声一笑,心中憋闷:“我哪里敢?那帝君不论道法,或是才智,都是能瞒天过海的人物。”
“虽说上辈的恩怨着实纠结,但现任帝君却丝毫未加插手,反倒因那大战,因虞渊迫害,流落在外百年之久。若你去找他的麻烦,着实不该。”英招厉声教育道。
我抬头对他木然一笑:“不会的,这些事理,我还是知晓。父债子还这一说,我本就是嗤之以鼻的。”
“那就好。女娃,你是个懂事的。”英招点点头,安下心来。
我怕他再加追问,便转了话题:“据闻这两日祭天大典,您作为上古神祗,怎未出席?”
“吾跟着黄白二帝开混沌启鸿蒙,他们二位都不在了,还有何意义参与那祭天大典?不若守着这槐江之山,数十万年,丝毫未变的只有这山了。”英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对于这些征伐过邪神恶鬼的血性神祗来说,孤独和平才是最为难熬的吧。
我叹了口气:“那不知西王母可去了?”
我曾受青鸾上神之托往西昆仑玉山送了封信,却没见到闭关参修的西王母。倘若那时西王母知晓青鸾上神蒙难,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天数难测,青鸾上神孤立无援,怕是天意,躲不过的。
“西王母尊位之高,自然是当去的。”英招说道。
“哦,那我便不拜访了,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我心不在焉说着,起了身。
“也好。”英招叹了口气:“女娃,若是想来便来,你母亲这房子,吾守着呢。”
我不知怎的,听到他这话竟哭了起来,眼泪接连落下,看得英招直叹气。我抽噎道:“那就多谢神了,我日后会再来看您的。”
“嗯。”英招四蹄踏踏,心神也倒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