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怔住了,时寒又缓缓的轻声说,“你在这些年里,一直用李知微的身份着活,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过你。”
李知微表面的身分,是帝都电影学院的老师。
这些年,李知行男扮女装,在帝都电影学院当着老师。
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过他。
没有怀疑过,他是一个男人。
“呵呵,那只能说明他们愚蠢。”
事实上,却是李知行害怕自已会有破绽,除了和郄望以外,和别人的接触都减少了许多。
也是因为这样,李知行扮演的李知微才能坦然在这里生活这么些年。
有郄望这个很好的挡箭牌,不是吗?
“愚蠢的是你。”
时寒悲天悯人的看着李知行,“搭上自已的一生,你真的不后悔吗?”
真的不后悔吗?
李知行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轻颤。
后悔吗?
不,他不后悔。
“我不后悔,我是在为伟大的事业而奋战。”
对此,时寒是真的什么也不说,也懒得说。
每一个人,都选择了一条路。
李知行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开始,那就必须为自已的选择所负责。
“李知行,再见。”
时寒清楚,以谢绪宁和厉行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被李知行威胁的。
他走了。
留下李知行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小小的监狱里。
等待他的。
是什么呢?
是永无止境的孤独。
时寒从监狱里出来,夜色已经很晚了。
他给谢绪宁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一下李知行的情况。
谢绪宁的声音,极为的疲惫。
“我知道了,时寒。”
谢绪宁问时寒,“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喝一杯?”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吧碰了头。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要喝酒肯定是不可能去那慢摇吧之类的,两人是去了一间清吧。
谢绪宁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时寒原原本本的将李知行的想法,说给谢绪宁。
谢绪宁听见后,气愤的将手中的玻璃杯都捏碎了。
玻璃渣扎进谢绪宁的手掌心里,谢绪宁冷笑出声,“真是可笑,李知行把这一切过错竟然推到我的身上。”
“大概是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所以需要一样东西支撑着自已活着。”
时寒轻抿着杯中的酒,淡淡的说。
“比起爱,恨更能让人清醒的活着。”
谢绪宁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他用牙签挑出镶进自已掌心的玻璃里。
“他的复仇,害得我失去了那么多。”
哦不对,为了李知微所谓的复仇,他失去了和自已妻子在一起的最好的时光。
他错过了自已女儿的童年。
眼下,因为他的负罪,自已的小心肝们,正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
可真自私!
“你准备怎么办?”时寒问谢绪宁。
像李知行这样的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谢绪宁却犹豫了,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杀了李知行吗?
“暂时先不杀他。”
直到叶琳琅手中的解药研究出来时,才是李知行的死期。
现在,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