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贞娘眼睛一转,状似无聊地问道:“你家咋烘啊,是放米缸里还是用熟的野果子烘啊?”
蒋兰娘看她一眼道:“用野果烘。放米缸里,万一熟透了没拿起来,弄的缸里都是柿汁,招蚂蚁。”
烘柿子是通过催熟来脱涩,就是将未熟的青柿与熟了的米麦或者水果密封闭藏,使其自然红熟如烘成。
除了这种烘柿外,贞娘还当真见过一种用火烘的。当然不是直接在火上烤,而是先盘柿子窖,再用火烘。她是在北方见到过,当地人用在这种方式大批烘熟柿子后,拿到雪地里冻成冻柿子再卖出去。
贞娘重点是要引出柿子饼,便没在烘柿子上多下功夫,给了蒋兰娘一个笑脸,又问道:“那你家做柿子饼吗?”
“柿子饼?柿子饼是什么?”蒋兰娘没听说过,不由得好奇地看向贞娘。其实,她也觉得贞娘有点奇怪,干嘛一直在柿子上打转,难道是想要她姑姑家的柿子,不好开口?
贞娘从蒋兰娘口中得知她没有见过柿子饼,约略知道当地人并不做柿子饼,一时有些心热。她并不着急将做柿子饼的方法告诉肖氏,让她立刻马上接受。她可以先去后山采摘些野柿子,自己先做出来,再图其他的。
反正现在肖氏对她捣鼓吃的这事儿,已有了心理建设,还给她寻了不错的借口。因此她的胆子就大了一些。
贞娘随口搪塞道:“我也没吃过。去年晒秋的时候听一个外地货郎说柿子可以做柿子饼。还以为你姑父是货郎,你也知道呢。”
兰娘摇头道:“不知道呢。”
蒋氏看贞娘和侄女兰娘嘀咕了半天,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她踢了踢兰娘的屁、股,笑道:“说什么呢?”
蒋兰娘忙将贞娘说的柿子饼的事儿说了出来。
贞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听人胡说的。”
蒋氏跟着吴文水走街串户还去县里进过货,倒是知道点柿子饼。她笑道:“听说北边有人这么吃,咋做的,咱就不知道了。不然,咱这两棵树柿子也能做不少哩。”
贞娘附和了两句,就和兰娘跑去蹲在蒋氏身边帮忙拾掇柿子,就是将柿子从树杈子上拧下来。
而她娘肖氏正和人聊她爹黎定山明天去县城送粮食的事儿谁家要是想从县里捎带东西,她家可以帮忙。贞娘怕蒋氏觉得她家抢生意心里不痛快,不由得看向蒋氏。毕竟她家是卖货的,也是从县里批发回来散卖给大家,赚个辛苦钱。
蒋氏不但脸色无虞,还时不时地帮肖氏说两句话。
贞娘略放下心来,随即又盘腾起竹筒饭的事儿了。她看肖氏在捎带东西上跟人打的火热,怕是一时半会儿没功夫与蒋氏分说竹筒饭的事儿。思绪翻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作主张替肖氏开口说话。
很快,他们就拾掇好半筐柿子。
蒋氏喊了两个妇人帮忙,准备抬到溪边。
贞娘知道这就是要懒柿子了,不由得跟上去看个明白。
没啥技术含量,寻了个不被水冲跑的地方,将筐放在溪水里,连筐浸泡着就不管了。
如是再三,他们一共下了五筐柿子。
干完活,蒋氏笑拍着手道:“晒秋的时候应该能吃了。”
正说话间,众人看到姚廷芳从南边过来,似要往这边来。
兰娘听人议论姚廷芳,小声问贞娘道:“他就是姚大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