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肖氏一个妇道人家,纵是在爽利,这等时候也是不便插话,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至于贞娘姐弟三人,更是没他们说话的地儿了。好在黎定魁家这铺子是前铺后院,并不需要绕太远去进他家院子,只需要绕到内巷,就能赶着牛车进门了。
他们一来,黎定魁就打发小二去内院跟妻子说一声。这小二也是清沟黎本家,黎贞娘该叫一声哥的,黎佳鸣。
黎定魁的妻子不是清沟黎一带的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县城土著,家里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往上数祖辈四代人都在衙门吃吏人饭。她娘家姓古,家里排行老三,闺阁称一声古三娘,嫁给黎定魁后,也没在清沟黎住过。不过,这古三娘并非性情骄矜之人,与丈夫性情相投,自己有儿有女,娘家能替自己撑得起门面,生活舒心自在,待人也多一分宽容厚道。又兼着黎定魁的亲大哥是村里头的教书先生,他家几乎每年都要帮着族里往外安排一两个不打算再考的族人,而古三娘基本没给黎定魁拖过后腿,他们两口子,甚至说他们这一房在村里头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古三娘自是听人说过黎定山家的遭遇,还回娘家跟娘家人八卦过,只念这是什么“好人有好报”,当黎定山一家子是实在人看。这会儿听说黎定山一家子来了,忙迎了出去,见肖氏颇为客气地带了礼,更觉得这家人知礼节。
古三娘个头没肖氏高,比肖氏年长近十岁,大儿子如今正说着亲。因为常年不干体力活,人看起来比肖氏白净,而她日子过的还不错,颇为爱笑,显得十分和善。
肖氏等人被迎进正堂,分了主宾男女落座后,古三娘又喊了自家孩子与黎定山一家子见了面,孩子见互道了姓名。
黎定魁的两个儿子,大的叫黎佳成,小的叫黎佳坤。黎佳成读书一般般,又是长子,日后怕是要继承家业,去年不上学了,就跟着老爹在铺子学着做生意。黎佳坤读书还算有些天赋,如今是县学的走读生,有点读书人的清高与骄傲。闺女是老小,与贞娘一般年岁,叫燕娘,性子不像爹娘,据说有点像她外婆,比她娘更利落热情。
一番见礼后,黎定魁留下大儿子,打发了小儿子和小闺女带着贞娘姐弟三人去偏厅吃果子,两家子才开始说正事儿。
黎定山是个口吃不利落的,落座后,基本都是肖氏在说。古三娘已经知道了黎定山家情况,对她颇有点同情,倒是没觉得她挟持着丈夫不叫丈夫当家。遇到事儿说不出来,这……这家着实不好当。
所谓正事儿有两桩,一桩就是去冯家教人家做菜,这个只需要体体面面去,好生教了就成了;第二桩是黎定山两口子想借着贞娘这手艺在县城支个摊。这支摊理铺的事儿,也不是一时两刻就能成的,他们两口子也是来县城摸摸底看看情况,再找同乡同族问问意见。
贞娘其实想听听大人说什么,可黎定魁家的闺女,黎燕娘却热情好客地拉着她问东问西,十分好奇她怎么就会做菜了,还能卖钱。
实话,贞娘自然是不能讲的,哄人的话她也懒得多想,就睁着大眼睛,跟人家说:“就那么会了啊,一做就会啦。”
黎佳坤听得哼了一声道:“若不想说,如实相告便是了,何须如此戏弄于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