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没点畏惧胆怯的样子,只当她是得了清河子的秘法。尽管心存疑虑,却也如贞娘所说,何不试一试?
最早的一批,已经有个别析出一些糖分,慢慢上了一点糖霜。
大家看到了希望,如今做起事来更是热情高涨。
贞娘做酸菜的那几天,空一些就去捏一捏,求了他爹帮着做了几个竹盆。她说想着试着放在竹盆里,以区别放在瓮里的效果。若是放在竹盆里也能起糖霜,还不坏掉的话,完全可以就地取材。
这样说来,其实贞娘还真是没有闲着,只是没有跟大家干一样的活儿。
她没有疯跑着傻玩,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忙活着,大家只有好奇的份儿,除了肖氏真没有谁说她瞎胡闹的。
这不,有人听了肖氏的话跟她抬杠道:“你可别说这话,有人就是想像贞娘这样装模作样,还学不来呢。”
更有人直接怂恿贞娘道:“别听你娘的,想干啥就干啥,干不动的喊婶子给你弄。就是你得弄点好吃的给婶子解解馋。”
“我就说你这人,无利不起早,咋要帮小闺女干活。”肖氏唾弃了她一口,轰贞娘道,“还不赶紧干你的活去,搁在墨迹来墨迹去,也没谁帮你干。”
贞娘嘿嘿笑,挑了熟一些、稍微熟、还泛着青的摔伤的柿子,大大小小的,足有一平盆。
洗好洗,就是切的时候有些费手。
几个婶子看她拿着菜刀切了一会儿就吭哧吭哧慢下来,在她家左右邻居家借了几把菜刀,蹭蹭地很快切好了。
她没让人帮她烧灶,如今正是备冬柴的时候,她家里头因为摘柿子,被人拉回来不少各色树枝在院门口乱堆着。
锅腿里塞上柴,一些丢在水中煮,一些码在铺了布的箅子蒸。
这东西不是地瓜,能蒸软煮透的,这柿子蒸不软煮不烂,到底烧几滚水可以出锅,她也拿不准。
还是一个做开水懒柿子的婶子来尝了一口,觉得可以吃了,她才熄了火,寻了一个干净的竹席开始往上码。
她这边码着晾晒,那边就有人过来摸一个尝一尝。
尝就尝呗,还非要说一句:“这不就是懒柿子嘛。没啥好吃的。”
贞娘其实想搓点盐巴,调和一下口感,不过瞥见肖氏就放弃了。
她可不想皮痒被打。
别看肖氏好似不关注她,跟旁人有说有笑在干活,眼睛却尖得很。
她动了家里的什么东西,她就能跟雷达似的全知道。
贞娘不想惹她骂她败家,不想给她留下一个糊弄糟蹋东西的印象。
自己还是太年幼了,就算是她现在立马表现出十分有才智,肖氏也不会让她当家做主。
因为她没有神迹,她会的都需要付出劳动,付出代价,才能获取利益。
她不能凭空创造。
既然如此,肖氏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因为她聪明起来,就把家底交给她呢?
信任这东西就跟银行存款似的,总得存了,才有的用,不存只想透支,难道别人是傻的?
她收柿子干这天,姚廷芳也迎来旬休。
他没按照计划的那样,悄悄在师父的住处碰头,而是大大方方来了黎家寻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