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诚谦走远后,任瑶松开了挽着裴以诺的手,表情也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们上了一辆车,去往另外一个地方。一路上飞驰,任瑶的心情似乎没有一刻松懈下来。
裴以诺即将要恢复到严柏朗身份的时候了,这种感觉让任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诚谦来了上海,出现在虹桥的喜来登,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这一切就证明任瑶之前的部署都开始有了实效。她用回忆这一招,迅速地拉近了和顾诚谦的关系。如今,冒出来的裴以诺,一定会吸引顾诚谦让孙磊查下去。这似乎就真的是跟着雷哲和任瑶的部署去走了,和敌人周旋,利用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任瑶又真的能够把控自己的内心吗?
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任瑶把头伏在了裴以诺的肩膀上,裴以诺一怔,任瑶低声说:“不要动,就这样安静地几分钟。柏朗,我最后悔的是,没能放下过去的仇恨,做了很多坏事,直接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这段感情对你来说不深,但是对于我来说是刻骨铭心。能看见你回来,我比任何人都开心,哪怕知道你再也不爱我了。我也只希望你好好的,就满足了。”这不像任瑶,那么幽怨。
是的,裴以诺和严柏朗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这个新闻一旦传出,将会是轰动的,如何让顾诚谦首先知道这个秘密?让顾诚谦在白威廉面前立功,让他继续相信任瑶,这个点,似乎还没有头绪来。能够确认的是,顾诚谦已经被煽动了,他对任瑶产生来了巨大的兴趣。所以才会因为一个传闻,来到了上海和任瑶碰面。
从今天开始,裴以诺这身份就没用了,严柏朗开始重出江湖。严柏朗拥抱着任瑶,这个拥抱似乎与爱情无关,只是这样柔弱的任瑶,他心软了,无法推开。
因为这次来上海的任务隐秘,连开车的人都是特工总部的人,防止他们的身份泄露,对于任瑶一瞬间的感性,严柏朗开始无所适从,这不像任瑶一贯的风格,那种柔弱,那种煽情,那种感性,倒有几分像当年的陆安妍。
突然之间,任瑶抱得严柏朗更紧,正要吻他,却被严柏朗推开了。任瑶疯了!怎么突然之间失常了,这一系列大胆的举动都不像原来的任瑶。“严柏朗,你和宋子言之间回不去了,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待在你身边。我可以陪你东山再起,甚至,我们找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反正严柏朗这个身份在A市消失了,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任瑶哭着,似乎在声泪俱下地挽留着严柏朗,梨花带雨的,柔弱得让所有的男人都忍不住拒绝。
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经历了那么多,严柏朗早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的内心选择,从宋子言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内心的选择了。除了已经死去的陆子妍外,宋子言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无论是陆安妍还是任瑶,给过他的都是一瞬间的心动,这些都并不是最真实的爱。
严柏朗轻轻地推开了任瑶,柔声说到:“对不起,任瑶!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除了子言,我现在心里面容纳不了其他人了。无论怎样,你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任瑶抽泣着,似乎哭得更加激烈了,哭得肝肠寸断的感觉,整个人都哭得抽搐起来,肩膀此起彼伏的,让人看着很心疼。“当年哥哥死了后,在我最绝望的时光,遇见了你,似乎点亮了我黑暗的人生。为什么再给了我希望又要夺走?柏朗,当年是我错,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你不喜欢的地方,我改,我真的改,你让我乖,我就乖,我可以不做任瑶,只做你严柏朗身边的女人,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任瑶的这种反应不正常,严柏朗开始发现了端倪,在隐秘处,任瑶给了他一个手势,他开始懂了。他推开了任瑶,没好气地说:“任瑶,我们分手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从此以后,只是朋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在这样下去,我们没有什么好谈了。”
任瑶伸手,按了一下手掌上的开关,从前座的椅背上取出一个芯卡,递给开车的人。“想办法交给孙磊。”这身份谜底的揭开,需要有一种推动力,孙磊恰恰就是这种推动力。
顾诚谦多疑,那就把证据呈现他面前,满足他的好奇心。万事俱备,只待东风而至,而这个东风,就是顾诚谦。撕开白威廉这个案子的口子,找出突破点,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