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岑儿心急如焚,连道谢都忘了说,转身便离去。
银珠皱了皱眉,王妃身边儿的丫鬟就是架子大!还是世子妃院子里的人亲切!哼,府里如今谁不知道王妃不是世子爷生母?等世子爷继承王位,王妃就呆一边儿哭去吧!银珠心里骂骂咧咧之际,一道伟岸的身影打眼前一晃而过,她连看都没看清,本能地便屈下了双膝。
流风拦住了岑儿的路:"你刚刚说什么?王妃怎么了?"
岑儿行了一礼,焦急道:"回二爷的话,王妃昏迷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
流风的眉心一跳,脸色不好看了:"这样,胡大夫那边我去叫,对方也是人命关天,不一定叫得动,你现在赶紧出府去最近的药房请一名大夫回来!"
岑儿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二爷的建议极好,就照二爷说的办!"
二人分道扬镳,各自朝预定的地点飞奔而去。上官虹在廊下"欣赏"完这一幕,气得脸都绿了!绪阳伤得这么重,叫他陪绪阳玩一会儿,他倒好,撇下自己儿子,盯着日头替那个狐狸精劳苦奔波!诸葛流风,你真的好过分!
"大师,您要去哪儿?"诸葛钰将男子领进王府后,男子望着上空,一路横冲直撞便朝清幽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诸葛钰无法任由一名和尚惊扰了冷幽茹的安宁,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剃了光头:"大师!大师!恕我直言,这里是内宅,我请您去花厅一坐,如何?"
男子顿住脚步,清冽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面纱落进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里"改气运者,以阳寿抵之,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替王府挡了劫吗?"
诸葛钰一噎,男子已越过他,朝前方走去。诸葛钰回神,抬眸望向清幽院,那里是母妃的住处,难道…母妃为王妃耗掉阳寿了?心口一震,诸葛钰迈步追上了男子,却与匆匆出府的岑儿遇上。
岑儿一见对方是世子爷,喜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含泪道:"世子爷万福金安!世子爷,您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奴婢正要去请大夫呢!王妃…王妃她出事了!"
几乎是岑儿话音刚落,诸葛钰便飞一般地冲向了前方。他承认他埋怨过冷幽茹,埋怨那么美丽温柔的她为什么不肯多抱他一下,多亲一下;也埋怨过变得心狠手辣的他一连杀掉他三人未婚妻;更埋怨她在除开他之外又对他的亲人下手…可再怎么埋怨,他也无法真的否定掉十七年的母子情意,此时听闻她出事,他很紧张。
诸葛流云握着王妃的手,一筹莫展,他尝试着唤她的名字,但她毫无反应,他也掐了她人中,用冷帕子敷了她额头…无济于事!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切掉了一块边角,空落落的。
"母妃!"诸葛钰人未到声先至,诸葛流云暗淡的眼底光彩重聚,站起身说道:"小钰你快进来!给你母妃把把脉!"
诸葛钰掀了帘子入内,视线触及之处,是冷幽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又是一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拉起被诸葛流云握得发热的手,片刻后,他勃然变色!
"怎么样了?你母妃她…到底…怎么了?"看着儿子突然大变的脸色,诸葛流云觉得自己连盘问的底气都不足了。
"母妃她…"诸葛钰正要回答,珠帘被一股刚猛的劲风掀起,紧接着,男子阔步而入。
诸葛流云倏然起身,一脸警惕地瞪着戴斗笠,似寻常男子却又穿着灰色僧服的来人,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能肆意闯进王府的内宅?"
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压根儿不想回答,男子闭紧了嘴巴子,只是脑袋左右晃动,似乎在寻找什么!诸葛流云本就情绪不佳,此时又不知从哪儿杀出一名假和尚,他抬掌便要出招,诸葛钰及时出言制止:"父王!这位大师于我有过恩!是我许他进院子的,你别生气!"
听了诸葛钰的话,诸葛流云收招,下一刻拉下帐幔,将冷幽茹罩在了里边。诸葛钰对诸葛流云笑了笑,说道:"父王,母妃有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