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了,等他娶了皇后,我就和你闲云野鹤去。"
"当真?"诸葛钰似是不信地问,不怪他多疑,实在是这女人骗了他很多年。
荀奕一岁时,她说,他断奶了我就离开;荀奕两岁时,她说,朝纲不稳,民心动荡,我走不得啊;荀奕六岁时,她说,孩子换牙呢,等他换完牙,就算结束了儿童时代,我也放心了...吃着她的奶水长大,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他理解,但他是人,不是机器,耐心有耗光的一天,包容有用完的一日,他承诺荀枫的已经做到,荀奕的帝位稳固如山了,可他呢?"玲珑,我想要回自己的妻子,想听小开心唤我一声'父亲';,想我们一家五口团聚。"
水玲珑心中一动,偏头亲了亲他环着她肩膀的手臂,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我保证,不远了。"
诸葛钰搂紧她,再次酣畅淋漓地占有她。谁料,尚未尽兴外边便传来一阵闹哄哄的争吵,"哎哟喂,柳绿姑奶奶喂,您给通传一声成不?皇上不许奴才们跟上,一个人朝林子那边儿去了!"
柳绿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娘娘和王爷在商议政务,稍后等二人商议完毕,我自会替你通传。"
多公公狠拍大腿,"哎哟喂,姑奶奶,您就行行好,赶紧通传吧!皇上谁的话也不听,就娘娘能制住他,赶紧叫娘娘把皇上叫回来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娘娘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柳绿吞了吞口水,里面战况无比激烈,她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多公公急得团团转之际,水玲珑穿戴整齐出了毡房,"出了什么事?"
丛林,日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圈,荀奕将马拴在一棵杨树上,自己背上弓箭,孤身前往丛林深处。
熄族不同于大周,气候非常特别,白天温暖如春,夜里寒冷似冬,眼看着夕阳西下,风里夹了一丝凉意,荀奕却淌下了豆大的汗珠。他从没单独离开过队伍,但他明白,那些人若知他要闯虎穴,要么是替他代劳,要么是阻止他前行,所以,他必须甩掉他们。成功甩掉了,也意味着安全屏障没有了。
或许是骨子里藏了冒险因子,只要一想到和猛虎拼杀,不是他杀死猛虎,就是猛虎咬断他的脖子,他浑身的血液都急速沸腾了起来。
过人的目力告诉他,东坡的洞**有一头嗷嗷待哺的小老虎和一头仿佛受了重伤而无力挪动的大老虎,这可真是天助他也!
一念至此,荀奕搭弓拉弦,对准虎穴中的大老虎射了一箭。显然,看中了这头小老虎的不止他一人。就在他跃进虎穴,打算抱走小老虎时,一道娇小的身影也同时跃了进来。
少女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只露出一双如鹰般深邃犀利的秋瞳,她一边用弓箭挡住荀奕的手,一边瞪向面前的不速之客,娇喝道:"谁呀你?干吗和我抢我的东西?你..."
话未说完,少女愤愤的目光落在了荀奕俊美无双的脸上,一瞬,耳旁连呼呼的风声都听不见了,世上...世上真的有人长...这么好看...比她娘还好看...
荀奕玩味地勾起了嫣红的唇,"花痴!"
少女被这么一骂,一个激灵回过了神,"神经病呀!抢我东西不说,还骂我!"
荀奕挑了挑眉,"你的东西?哪里呀?我可没看见。"
少女咬了咬唇,指向一旁的小老虎,"就它!大老虎是被我射伤的,所以,它是我的!"
荀奕狐疑地眯了眯眼,"被你射伤的?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射伤一头猛虎?"她好像与他同岁吧。
少女走到大老虎身后,拔出它胸口的短箭,递到荀奕面前,"不信你瞧!这上面有梅花标记,与我箭上的一致!"说着,随意抽了一支背篓里的箭叫荀奕过目。
荀奕仔细鉴别完,淡淡地嗯了一声,难怪这头老虎有气无力,敢情是一早受了伤,但他看中这头小老虎了怎么办?荀奕摸了摸眉毛,笑道:"这位侠女,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你把小老虎送给我,然后你要什么随便提,我总能满足你几个愿望。"
少女不敢再看他的笑容,生怕又被蛊惑了去,"不行!我就要它了!"
荀奕睨着少女的侧脸,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语气轻快道:"啊,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非它不可,我就勉为其难让给你啦!拿好了,别弄丢!"
感受到他的靠近,少女伸出了双手。须臾,手中一沉,她微微扬起嘴角,却来不及高兴就浑身一僵,荀奕在点她的穴!幸亏她的穴位与旁人不同,否则,今日岂不着了他的道?少女怒极,拔剑便朝荀奕一招一招地砍了过去。
荀奕抱着小老虎左躲右闪,"喂喂喂!你这女娃娃,要不要这么黑心?"他无意伤人,便只守不攻,少女越杀越勇,一剑砍断了他的腰带。恰恰这腰带是水玲珑亲手绣的。
荀奕璀璨的眸子一下子变得幽暗,像无底的黑洞,流转起了无尽的风暴。他一个旋身劈向了少女的面门,少女大惊,疾步后退,荀奕接连攻击,将她逼至穴壁,少女愣神了一瞬,荀奕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然后轻轻一扯,她的粉红色兜肚被荀奕抓在了手里。少女啊一声丢掉手里的剑,双手抱住身子贴住了穴壁。
荀奕妖冶一笑,嫣红的唇仿佛可以滴出血来,若说前一秒他还是挥着翅膀的天使,这一刻便是舔着鲜血的恶魔了,"记住了,下次别再不自量力,别人让着你,不过因为你是女人。"
少女吓得哭了起来。荀奕冷笑,当着她的面将兜肚一点一点塞进了怀里,虽然,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直觉告诉他,羞辱眼前之人是最好的办法。他可以确定,下次、下下次,或者这一辈子,她都不敢再对他无理了。
诸葛钰找到荀奕时,荀奕正抱着小老虎在马背上冻得牙齿打战。诸葛钰眸光动了动,淡淡道:"皇上。"
荀奕嘴角勾了勾,"哦,是镇北王啊,大冷天的你不在帐篷里好生歇息,四处溜达做什么?不怕草原上豺狼多,一不小心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那样的话,我大周可就少了一位无可替代的股肱之臣了。"
诸葛钰面色不变,仿佛没听懂他影射的含义,严肃地道:"这话应当换我问皇上,好端端的狩猎,为何摆脱侍卫孤身入林?你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注意个人安危,否则,偌大的江山,我便是帮你保住了又如何?后继无人!"言罢,策马行至荀奕身边,单手一拂,氅衣罩住了荀奕,然后头也不回地缓步返回营地。
荀奕想也没想便将氅衣抖落在了草地上,并以马蹄反复践踏。突然,前方传来诸葛钰淡淡讥诮的话音,"你母妃亲手做的。"
荀奕勃然变色,立马翻身将氅衣拾起,低声怒骂:"该死的诸葛钰,总有一天朕会收拾你!"
回到营地,荀奕先把小老虎放到了自己帐篷里,一道暗影从屏风后走出,正是他的贴身暗卫凌霄,凌霄拱了拱手,"主子。"
荀奕脸色一沉,所有天真烂漫像大浪淘沙一般被卷入了海底,一双深邃的眸子泛起与这个年龄格格不入的阴翳和冷凝,"探到他们的动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