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桃躬身道歉。
江童虽然搞不懂怎么回事儿,但是直觉感到,自己被套了!
江童转向乡邻们,喝问:“你们说!那日早晨,你们不是都在柳宪仁房里看热闹吗?当时,月桃就在他床上,我也在!不是吗?”
乡邻们互相望了望,江童分明看出了他们的古怪!
还是那个黄牙婆,就是那个给柳宪仁出主意的老婆子,走上前道:“我们都看见了啊,你就是勾引的柳三公子,柳宪尧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乡邻们一个个点头称是。
“可不是嘛,就是柳三公子,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妖女怎么想起来,竟要污蔑仙师呢?真不要脸!”
“是啊,这柳宪尧公子虽说与月仙师有几分神似,但江家这妖女与他自小相识,怎么可能认错嘛,这妖女,定是因为柳三公子前天出了事故,嫌弃人家,这才想坑到仙师头上,真是蛇蝎心肠,没脸没皮!”
……
江童明白了。
她真的,自己跳进了惊天大坑。
江童再也演不下去了,她不顾周围人群说三道四,走近月桃,很近很近,盯着“戏精桃”一脸真的不能再真的惶恐面容,低低地寒声道:“月仙师…这、怎么回事?”
月桃的惶恐表情凝在脸上,但嘴角隐匿浅笑,轻轻道:“认命吧,江童。”
月桃的这句话,轻到极致,只有江童听得见,而少年的脸,还是那么无辜。
江童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她还是轻轻问道:“柳宪尧、怎么了?”
月桃以方才那种方式,低低地道:“前日,坠马,已傻。”
虽然只有六个字,但江童已经完全明白了。
前天她还没能下床,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扫视四周,看着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仆,和被收买的乡邻,握指成拳。
柳宪尧,柳宪仁的弟弟,排行老三,人称柳三公子,的确也是个小白脸,然而,他与月桃长得并不很像。
这个柳宪尧,原本早已和江琪定下了娃娃亲,现在却……
江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收买这些家仆和一众乡邻,还有这位奔流门仙师的,到底是谁了。
伯父,江老爷。
江童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她甩了月桃一耳光,她倒想看看,这位戏精仙师能不能随机应变,迅速扮演一个受冤打的无辜被害者出来,果然,月桃急急后退两步,揉着被打的半边脸,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江…江小姐!”
“滚!”
江童咆哮。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江童,我把你夫君带来了。”
江童听出来了,是柳宪仁。
人群让开一条路,柳宪仁推着一个四轮车走了进来,车上,坐着目光呆滞的柳宪尧。
江童看着柳宪尧的样子,愤怒中又增添了几许难过。
柳家三公子,柳宪尧,与江童一样大,是江童在柳家唯一看得顺眼的后辈,虽然性格比较懦弱,一副标准小白脸模样,但与他那些蛮横的兄弟姐妹们相比,已是温柔善良多了。
只可惜,柳三公子的亲生母亲也是红颜薄命,所以柳宪尧在家里也一向没什么地位,但因为柳三公子的母亲与江源他们三个的母亲自小交好,是以尽管柳宪尧是庶出,依然定下了与江琪的娃娃亲。
可是现在不同了,柳宪尧已是废人一个,江老爷又怎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呢?
因为柳小姐的事,江家本就愧疚,现在若主动退婚,又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太好了,有个江童。
江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柳宪尧身边,蹲下身子,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完全没反应。
她轻轻道:“宪尧……”
当然更没反应。
柳宪仁语气冷淡:“江童,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和宪尧玩嘛,既然你们已经春宵共度,不如早早把婚事办了吧。”
江童没有理睬柳宪仁,只是盯着柳宪尧的眼睛。
她心里其实在问,你真的是意外坠马么?
少顷,江童冷笑,“好,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