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才的父母都极力反对,可见李良才是先天性的性别认知障碍。”
“一般一个小孩子在三岁的时候便有了性别意识,认识到自己和异性有强烈的不同,于是更趋同与男孩子与男孩子玩耍,女孩子和女孩子玩耍。而李良才则没有这种认识,他更愿意和女孩子玩,本能的喜欢做女孩子做的事情。并且他对自己的生~殖器有强烈的厌恶感,在青春期的时候喜欢男孩子。这和身体里的激素分泌等有关系,治疗起来也是一种十分麻烦的疾病。”
说着,徐一曼觉得这个词不妥当,又说道:“不过在一些发达国家,这已经不算是疾病了。怎么说,或许正如李良才父亲所说的,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灵魂,只是被上帝装错了身体吧。”
没有人能够明白,如果患有了性别认同障碍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没有人知道,当李良才每一天照镜子的时候会怎么想。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坚强,才能够熬过世俗的嘲笑,父母的反对。
我们国家的人还没有包容到这个地步,徐一曼不想去思考,如果李良才真的变性了,他会面对社会上的多少恶意,会面对多少压力。他没权没势,只是一个生错了性别的普通人而已。
“有一件事情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邵老问道。
“大多数的衣服都是名牌。”江河回答道:“李良才的父亲是一名修车工人,李良才的母亲是保洁员,以李良才父母的财力,不可能给李良才买这么多的衣服。”
邵老点了点头:“没错,这些衣服是什么地方来的?”
邵老询问了李良才的父母,李良才的母亲告诉众人,他们本就反对良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女孩子来看,更不会给自良才买这些女性的衣物了。李良才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自己带回来的,当时李良才的母亲还觉得是李良才偷了自己的钱,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家里的钱根本没有少过。
一次李良才的母亲忍不住了,她知道那些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一个小孩子,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不够买个衣服袖子的,又怎么能总买那些衣服呢?她害怕李良才是做了什么坏事,于是拦住李良才问了。
李良才只说这些衣服是他的一个最好的朋友给他的,但是他并不说这个好朋友到底是谁。
“那个葛冬云呗。”听到这里的时候,李父忍不住插嘴:“你看和他玩的那些女孩子里,除了那个小孩有这么多钱,还有谁能有这么多钱?经常送别人东西?人家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比我们两个一个月加起来赚的工资都多。”
“你确定?”邵老突然变的很严肃。
李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这么说,我也不敢十分确定。但是有几次,我看到那个葛冬云给良才塞了几个盒子,就是装衣服的那种盒子。虽然我没有看见这些衣服都是她给的,但一想就是她了,没有别人了,要不是钱多烧的慌,谁会没事总给别人买衣服。”
说到这里,李父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那个女娃,要不是她总带着良才乱混,良才也没有那衣服穿,你知道么,有几次我都想直接把这些衣服都烧了,要不是我家这口子拦着,我……”
说着,李父又叹气了。
邵老无奈的摇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李良才父母时候的样子,唯唯诺诺,卑微胆小,遇到了有钱有势的人便颤颤巍巍,尽管别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希望李良才和葛冬云玩,可却又不敢主动和葛冬云去说,在他看来,别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怎么能去劝说人家呢?
就在这个时候,江河从卧室走了出来,开口说道:“刚才我在李良才枕着的枕头里找到了一个小本子,看起来应该是李良才的日记本,你们之前见过么?”
李良才的父母摇了摇头,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李良才有什么日记本。
藏在了枕头里,那自然就是不希望别人会发现。那么便可想而知,这个笔记本中定然记录了什么对于李良才来说是较为私密的东西,在征得了李良才父母的同意之下,众人将这一本日记打开。
这本日记蛮厚,而李良才基本上已经写了半本了。江河一只手捧着这个笔记本,一只手则是一张一张的翻动着纸张,江河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一目十行,这样的速度让几个人看的眼花,那些字似乎成了爬动的小虫,根本认不出来了。
可是江河的速度从没有慢下来,那些文字深深的刻在了江河的脑袋中。
而当江河翻过了最后一页有字的页面之后,一个差点被掩埋了的事实真相,却是浮现在了江河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