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寒月惊魂甫定,一件黑色披风竟兜头而下将她盖了个严实,待看清那救她的男人时,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又是萧朗曜?
‘今日之事早已命中注定,你逃不掉的。’系统在一旁幽幽开口解释。
萧朗曜轻轻松松便将那群人收拾个干净,他一撩衣袍,潇洒转身,向秦寒月伸出了手。
“姑娘可还无恙?”
男人身形挺拔,逆着熹微日光,他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眉宇间那副久违的温情仿佛一刹那回到了从前,秦寒月当即愣在了原地,这一眼回眸,竟恍若隔世。
“姑娘,姑娘?”
萧朗曜并不知秦寒月的身份,他本没兴趣搅和这些风月之事,但当瞧见秦寒月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时,竟没由来的心口一痛,于是理智先于思考,抬手将折扇甩了出去。
力气不知何时恢复了许多,秦寒月猛然回神,裹好那件披风从地上爬了起来,“多,多谢公子!”
谁知那挂在耳上的面纱突然飘落,她还来不及接住,两人便坦诚相见了。
萧朗曜瞧着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和她脸上那道狰狞的长疤瞬间就懂了,上前默默拾起面纱递给了她。
恰好秦寒月抬头,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秦寒月那一张小脸顿时血色全无。
他们终究还是要相遇吗?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情急之下,秦寒月信口胡诌道,“小女家住峦圃村,天降大旱随父亲逃难,未料被拐入青楼遭人轻薄,今日多谢公子搭救!”
她低着头一股脑说完,也不管萧朗曜听没听见,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心中祈祷着萧朗曜不要留意自己。
“姑娘,小心!”
跑着跑着,秦寒月突然脚下一软踩空了楼梯,整个身子朝前扑去,幸亏萧朗曜追在她身后,于是长臂一横将她抱起,施展轻功飞身而下,两人稳稳落了地。
男人的怀抱让秦寒月觉得无比安心,方才的惊吓早已不见了踪影,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小心些。”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秦寒月脸色一红。
可等秦寒月回过神时,两人已经成了升平坊的焦点。
“看呐,那男人像不像前几日入城的八皇子殿下?”
“你看错了吧?”
“没错了,八皇子喜好美色,当然会出入升平坊这种地方,一定是他了!”
耳边众人议论纷纷,秦寒月不由得柳眉一簇,难道都是因为她,才让萧朗曜暴露行踪的吗?
谁知萧朗曜却坦然站出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一手揽着秦寒月,对众人解释说:“今日本皇子为追求心上人而来。”
萧朗曜做事从来不合乎常理,这句没说完的话让秦寒月心头一惊,该不会他……
“如今佳人在怀,便不打搅各位寻欢作乐了,告辞!”
轰—
一瞬间秦寒月只觉得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如此招摇地亮了身份,又当众宣誓主权,这是要利用她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都好,意思是自己要留在他的身边了吗?
系统也在一旁提醒她,‘你二人的命运早已牢牢绑在了一起,你不要再挣扎了。’
不,不可以!她还会害了萧朗曜的!
陈御风就架着马车停在升平坊外,萧朗曜用一双铁臂紧紧环着秦寒月向外走,根本不容她反抗,秦寒月被迫上了他的马车。
萧朗曜松开禁锢的一刹那,秦寒月便情绪激动地问他:“八皇子,您为何要这么做!”
可那人却悠哉悠哉地倚在了丝藤软垫上看她,直到秦寒月被他打量得浑身发毛,他这才开口,“怎么讲本皇子也对姑娘有恩,姑娘不该报答本皇子吗?”
“这分明是两码事!”秦寒月红着脸反驳他,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萧朗曜轻勾起嘴角,不疾不徐道,“姑娘也莫要害怕,本皇子对姑娘可是一片真心,想救你脱离苦海罢了!”
萧朗曜是不是在演戏,秦寒月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她不懂萧朗曜为什么和她演戏,为什么硬要大张旗鼓地把她带走。
他今日升平坊密会萧朗廷,就不怕暴露吗?
萧朗曜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眸底掠过一抹精明的寒光,“不若姑娘再给本皇子一些时间,容本皇子表证心意可好?”
他这目光令人胆寒,秦寒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拒绝说:“若是我不愿意呢?”
狭窄的空间里瞬间弥漫起低气压,就见萧朗曜收起折扇,淡淡一笑轻道,“那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