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当成了共识。
邓蒙修介绍,老匠人家人四口,现在已经没人做棺材,但村子里老旧思想很多,认为人死之后只有棺木裹身才能入土为安,但是大环境不允许,只能制作小棺材一同落葬,取而代之。
从大棺材到仿真的小棺材,这一改革倒是让老匠人一代人吃穿不愁,不过后人不想再干这行,制棺的手艺到了老匠人这里也是后继无人。
老匠人一家人住在铺子后面,与铺子相隔二三十米,从铺子后面的窗户可以看到住宅前面的院子。
此时已经入夜,一路过来,经过南城,已经不再下雨,只有轰轰雷声。
厚云压低,头顶看不到星星月亮,整个城镇建设的还是相当有规格,两边有路灯,村子门口还有牌坊,入村后,还有门店和集市,相当繁闹。
老匠人的铺子在村子的中断,走过一段上坡路后,便能看见一间特别的房子,两根红漆大柱嵌入白墙之内,一扇黑漆重门紧闭。
然而如此气魄的门头下,却围着一圈泥巴与竹篱笆混合的院墙,两者放在一起有股难以形容错世感。
“有点不对劲啊!”邓蒙修盯着院门说道。
叶成已经跨上台阶,随即又退了下来。“怎么说?”
邓蒙修指了指院门上的灯笼,白布灯笼下只有一盏亮着。
叶成推了推门,背后上了门栓,推不开,他绕道围墙处往里张望,里面亮着灯,还有人影,于是让邓蒙修敲门。
敲了一阵子后,才见一个年轻人从里面瓦房里走出来。
叶成躲在围墙后,见此人腰上缠着白带,披着麻,像是家里死了人。
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后,邓蒙修跟着年轻人走入瓦房内,叶成等了片刻翻墙而入,他借着瓦房里的灯光在院子里摸索起来。
邓蒙修踏入瓦房内一愣,客堂上放着一口黑漆棺,一个老妇坐在地上流泪,一个小姑娘抽泣着往火盆里丢着纸钱,而墙上挂着的正是老匠人的画像。
“这是怎么了?”邓蒙修**的问道。
老匠人的儿子告诉邓蒙修,前几日,老匠人受人之托去邻村接活,谁知回来没多久就给自己打造棺材,活人给自己造棺,很不吉利,村里人都来劝说,但老匠人就是不听。
棺材找好后,老匠人就不见了,四下到处找,最后,还是上来取货的客人在铺子的黑漆棺里找到了已经气绝身亡的老匠人。
要不是这取货的客人好奇心重,恐怕到现在都没人想到老匠人会死在自己打造的棺材里。
这事听起来还真瘆得慌,老匠人一家四口人,平日里跟家坊邻居都相处的不错,不接货活做买卖的话,几乎不出村子。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村里人都说老匠人干了一辈子死人的生意,阴气太重,短命。
邓蒙修听过之后,安慰了几句,放下尾款后,给老匠人上了香。
老匠人的死绝对不是因为传说中那样死掉,他的死一定跟棺木有关。
院子里传来了夜猫子的叫声,邓蒙修拱手告辞。
在门外与叶成汇合后,两人急速退回到车子旁,等了没多久,天元道长与阿三也都赶了回来。
双方把所见之事说了一边,四人来到前面镇上的一处旅馆入住。
天元道长他们在西北角的地方找到了老匠人的魂魄,他的魂魄被禁锢在一颗老槐树下。奇怪了,谁会对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下此毒手?
“一定跟大棺有关!老匠人的儿子说过,老匠人从邻村回来后,就开始给自己打造棺材,说明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干了一辈子死人买卖,临死前想给自己准备一口好棺,情有可原。”
“我在院子里方向这个。”
用纸巾抱着的是几颗烟头,叶成摊在桌上。“从此人吸烟的习惯上来看,应该与红星镇村屋里的人是同一个。”
“烟头我连夜拿回去给安凝宣化简,这里就交给你们,顶多一天,明晚我就赶回来接你们。”邓蒙修拿起桌上的烟头塞进口袋里,他急匆匆的离开房间,驱车赶往市区。
这晚,三人轮流着休息,老匠人的死太过离奇,村子里的人也没意识报警,自当是因果报应,叶成掐灭烟头,趁着夜色尚未透亮,他要再去一次老匠人的铺子,查看下死者的死因。
想到这里,叶成悄悄起身,刚走到门前就被一只手抓住,他回头一看。天元道长的脸煞白如鬼魅,手指也异常的冰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成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人。
“我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好几度,这是因为修炼玄冰术的关系。”仿佛看透了叶成的猜忌,天元道长冲着阿三甩了一拂尘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尴尬!
叶成抓抓头皮,听着阿三进入深度睡眠,发出低沉呼吸声后,才关上门,跟着天元道长从楼道尽头的窗户处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