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苏安娜后,林长信在认罪上的态度更加诚恳,有种悔过自新感,面对自己犯下的重罪供认不讳,他的配合换来了舒适的牢狱生活,在独立的牢房中看看书写写字,日子过得也算是平稳。
御用律师在案情落定后来过几次,言辞之中希望他可以说些人的名字,这样有利于法官的审判,也可以得到量刑。其隐晦的意思就是只要供出背后指使的人,就可以从死刑到无期,在里面表现好点说不定还有出来的可能。
林长信是感激他律师的,这多年下来确实帮他处理了不少难题,不过这次,不是他靠供出谁就能活下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说了就会危害到自己的家人。人活了大半辈子没有给过老婆孩子什么安全感,死了也别在给她们添麻烦。
律师带着林长信本人的意思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
小弄堂了没啥客流量,一进门就有个老太婆在抹桌子,看到律师就随口吆喝了声就进了后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招待客人的一种方式。
没人搭理的律师熟门熟路的跟着老太婆身后走进后屋,穿过一条大约一米来宽的长廊进入另一件宽敞的大厅,这里的摆设就高档了许多,落座的桌子也少了许多,伺候的人多了。
之前的老太婆站在一扇门处,她盯着律师看了会,随机推开门示意他进入。
亮堂的大厅中摆满了绿色植物,有一整面墙都是爬山虎,延伸的藤蔓扩张到了第二面墙体,在这些被绿色植被包围下隐藏着不少的暗门,墙体背后是一间间相当隐秘的包间,提供特殊需要客人使用,费用也相对昂贵。
律师在门口脱了鞋,换上干净的袜子后踩着阶梯走近包间,里面已经坐落着一老一少两人,其中年长的那位看起相当沉稳干练,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狠劲。
服务生送来了茶具后退了出去,律师把一支录音笔放在了桌上,他思索了下说道:“以我对林长信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在法官没有做出最终判决前,还是请您谨慎小心为妙。”
中年长者打开录音笔,有关林长信与律师的对话流出,听完之后,他身边的年轻人销毁了录音笔。
“苏安娜最近有什么行动?两天前她去见过林长信,你没有跟我汇报。”
“属下尚未调查清楚,所以暂时没有写到报告了,人是我安排见面的!”律师不慌不忙的解释着,随后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推到中年长者跟前。“安插在苏安娜身边的人汇报,她最近在办移民,可能会在审判结果出来后,带着孩子去澳洲。”
中年长者应了声,表面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动静,所做所谓也在情理之中,苏氏集团长期发展海外业务,结束京城的举家迁移,也算是明智之举。“再观察!”
律师双手撑在膝盖上,他低着头等待长者下达的命令,然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再有言辞,于是好奇的抬起头,右脸着实的挨了一巴掌。他被打得有些莫名,但不敢有任何反抗。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律师摇摇头,长者冷哼了声,把一叠照片丢在桌上。“我可以不把这些当做你吃里扒外的证据,但你必须跟我解释,你这么做的理由。”
照片上都是律师与另一名长者的合影,照片中的人与在坐的长者还有几分相似。
律师心头紧张,照片的日期就在这两天。“茂明先生,我可以解释,但您不能怀疑我对您的忠心。”
白齐茂明身边的年轻人怕的一声把古刀搁在了桌上,他睁着双寒眸死死盯住律师,仿佛他稍有纰漏,桌上的古刀就会突然蹦起刺透他的喉咙般散发着与年轻人一样的寒光。
“白齐浩波主动找我询问有关林长信案子的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些,不过根据属下观察,他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对于外界的种种传闻,他有意向在法庭宣判前动手。”
白齐茂明嘴角勾起加下,他挥挥手,身边的男子收回古刀插在腰里。“你能清楚牢记自己的位置就好,关于我二弟那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张副官会处理,你只需要专注于林长信的案子,他一天不死你一天就不能松懈,继续监视苏安娜了,我有种直觉,就这么结束了还有些早。”
律师松了口气,每次来这里都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惊心动魄,每次出来都像是重获新生,对于他的主子,着实摸不透脾性。
前脚刚离开,茶楼前驶来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茶馆里走出几个人恭敬的站在门口,伺候着车上的老者进入内堂,一行人直接上了楼,进了一间雅室。
从包间出来的白齐茂明忽然停下脚步,喊来了服务生询问,他迟疑了下,转身走向二楼的方向,在楼梯口被人拦下。
苍老的声音从雅室里传来,白齐茂明背着双手蹬蹬上楼,推门而入。“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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