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的声音。
猪油皂化后的废渣,还能提取出更有价值的甘油。当初制作的简易过滤器,就是为此准备的。
当着皇后的面,于飞又演示了一遍肥皂的制作过程。去除了碱性沉淀物的甘油甜水泛着淡淡黄色,腥臭味儿极重,熏得身边众人直捂鼻子,躲开于飞远远的看着。
指挥着內侍,把甘油甜水倒进过滤的坛子。稍一会儿,坛底流出清亮的水流。这就是于飞赚钱大计中关键的东西了。
世面上有很多的果酒,但这个时代酿造的果酒,不仅浑浊,还带着苦味儿,只有穷苦人才会买回家饮用。
有着后世经验的于飞却很清楚,甘油可以去除果酒的苦味儿,而且,因为甘油的甜味儿,还能大大提升果酒的口感,是最佳的果酒添加剂。
只要去除了果酒的苦味儿,再把酒液过滤澄清,清甜可口、清澈透亮的果酒,在全民好酒的年代,销量还需要发愁吗?
随后皇后就派人找来五六种各样的果酒,用于飞所说的法子,先用细萝筛去酒中杂质,再通过简单的蒸馏器,对果酒进行蒸馏提纯。酒液被加热,顺着锅盖上得铜管上升,铜管进入一个水池,使水蒸气冷凝,再顺着铜管流出,就成了纯净清亮的美酒。
蒸馏后的果酒度数略有上升,果味更加浓郁。按照一定的比例加入甘油进行勾兑,经过几次试验,找到最佳口感,算是完成了新果酒的研发。一套流程,自有皇后身边的女官学习记录,用于日后新果酒的制作。
皇帝皇后很难得的共进晚餐,一起品尝新制的果酒。酒液清澈,口味微甜,散发着果子的清香。皇帝胃口大开,赞不绝口。饭后来了兴趣,亲笔题了三个字,作为新酒的名字:玉堂春。
玉堂春的发卖,皇帝交给了曹家。曹家负责收购市面儿上得果酒,还有新果酒的发卖,占三成利,余下七成归皇家。皇后知道,这是皇帝要照顾曹家,立即谢恩。
于飞和曹佾现在面对的,就是整整千坛的甘油。这个作坊,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制作香皂,另一部分则利用废渣提取甘油。提取甘油的作坊被皇城司派人值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殿下。”曹佾恭恭敬敬的叫道,他现在可不敢小看这个小不点,皇帝皇后挨个的耳提面命,嘱咐他要和于飞处好关系,一应要求充分满足。他怎么还能不知道这位小爷的分量。“东京市面儿上得果酒,基本全都收上来了,没用几个钱。有了这些甘油,两天之内,绝对可以兑出万坛玉堂春。不会耽误皇后娘娘的夜宴。”
“多谢舅舅了。”于飞虽不是皇后亲生,但名份上确是母子。他还不到曹佾的腰高,看着曹佾弯腰讲话的样子太累,说道,“我还年幼,舅舅不用这样多礼。日后要借重舅舅的地方还很多,倒是我要先谢过舅舅了。”
“殿下有事尽管差遣。”曹佾立刻眉开眼笑。
两日后,皇后懿旨,邀请京中文武官员的家眷入宫饮宴。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而是有品级的外命妇。说是饮宴,但风声早就传开,都知道宴席只是幌子,真正的大戏是香皂的配方和各路发卖权。
不同的是,深宅大院里的妇人,这次却是站在了前台,代表自家去争夺利益。
京中的商号早在风声刚传出之时,就开始了行动。合纵连横、明争暗斗,划分地域、利益斡旋,毫不次于一场大战。
谁都想得到繁华富裕的地域,但富裕的地界就那么多。舍不得香皂的利益,那就只能参与争抢了。价高者得,谁都明白。
精明的商人早把其中的利益,算的明明白白,五十万贯的发卖权看上去很多,可跟收益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不能亲自去博弈,终是遗憾,只能仰仗官员们的女眷了。
一帮女人到了一起,想不热闹都不行,况且是进宫饮宴。莺莺燕燕,争奇斗艳,不下千人,陆续进入皇宫,随着內侍来到皇家宴客的升平楼。
升平楼上下两层,一层阔大,足以容纳千人。一般皇家宴客,皇帝皇后以及宰执重臣在二楼,一般的官员在一楼。
此时楼内早已布置妥当,明烛高烧,映的楼内富丽堂皇,有乐班奏乐,曲调悠扬。两侧一排排的矮几整齐排列,上百名宫女靠墙站立。每个座位都写着官员的名字,各自找到坐下。矮几上放着一个号牌,从一到千写着数字。
旁边的宫人负责解释号牌的用处,很简单,一听就懂。待会儿,会逐个的拍卖各路发卖权,定出一个底价,大家一起叫价,价高者得。每一次举牌,都可以加价。
妇人们在家早就习练好了,定了哪个地方,最高出到多少,都心里有数。只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一个个又紧张、又兴奋。能参与到家族大事之中,让他们除了新鲜感,更多的是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