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负担沉重;不能保障士大夫的利益,他们随时可以换一个皇帝。哪有什么忠臣,都是利益。
这帮士大夫,只希望自己做一尊神像,立在那里就好。
忽然有歌声,从暗夜深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皇帝一愣,谁在半夜里唱歌?他立定身子倾听了片刻,循着歌声慢慢的走过去。歌声很熟悉,似乎听过,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何正一直跟在皇帝身后,此时听到歌声,身子躬的更弯了。最好把自己藏起来,不被皇帝注意到。他什么都不能说,但是,他什么都明白。
皇帝漫步走到这里,当然不是偶然。而是何正不动声色的引导,位置刚好,时间刚好,一切都是算计好的。目的就是让皇帝自以为,他无意中走到了这里,无意中听到了歌声。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歌声如泣,断断续续,却越来越清晰。传入皇帝耳中,恍如呢侬低语,字字钻入心坎。
轻轻推开一扇小门,庭院不大,点着灯火。灯火的淡淡昏黄之中,一个白衣女子正在起舞,轻灵如雪花飘摇。
白衣女子并未发觉皇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乌黑的长发披散,随着舞动纷飞。黯然神伤,独自飘零。
歌声忽的止住,但舞动的身子还在飞旋,仿佛一片花瓣儿,不受控制的随着夜风起伏,无助的跌向尘埃。
眼看女子就要跌倒,皇帝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伸手拦腰一抱,将白衣女子揽在了怀里,只觉怀中轻若无物,盈盈只有一握,恍如飞羽。
“我这是在做梦吗?”怀中女子低语,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襟。
“娘子,我来的迟了。”皇帝满心自责,抱着女子的手,又紧了紧。美人张氏泪眼盈盈,哭泣出声,把头埋进皇帝怀里,整个身子缩成了小猫儿一般。
皇帝赵祯大为情动,抱着张氏向室内走去。何正将小院门关住,自己就站在门外。暗中跟随保护的侍卫,分外熟练的布置警戒,隐入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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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盘腿坐在床帐之中,双目微闭,气息悠长。随着他的呼吸,丝丝灵气游走在脏腑之间,滋润着身体百骸。
气府内蓝色的水滴,悬浮在大湖之上,光彩夺目。水滴缓缓旋转沉浮,吞吐着天地灵气,一丝丝转化为蓝色的混元一气。沿着任督二脉行走一个周天,气府就壮大一丝。
于飞按照无相功法,调动混元一气从膻中穴出,上行进入缺盆穴,与足少阳胆经交叉,从肩关节沿上臂外侧下行,穿过肘关节,行于前臂外侧,至腕关节背部,沿手背行出于第四、五掌骨之间,至无名指末端方止,是为少阳经。
一连串清脆的骨骼爆响,于飞手臂似乎蠕动了一下。是的,蠕动。手臂关节似乎变软,骨骼可以扭曲变化。虽然幅度很小,但已显出无相神功的神奇。
蓝色气流,闪烁着淡淡荧光,在筋肉骨骼之间穿梭,从少阳而阳明,从阳明而太阳;接着,从少阴而厥阴,从厥阴而太阴。阴阳离合,三阴三阳循环往复,一遍一遍淬炼身体。
一夜时间转瞬即逝。于飞才觉得几个周天,天已经亮了。很是感慨,难怪说修炼无日月。他真的要凝神修炼,怕是三天三夜也不会停止。但此时无奈,只能收功。
微一凝神,神念探入紫府。鸡蛋形状的紫府,依然是安静的,好似静止的时空。周围的灰雾,依旧丝丝缕缕的被白果吸收。要说变化,那就是白果的颜色,似乎变得暗了一些,不像原来洁白,但依然是皱皱巴巴。
于飞的神念尝试过,他想看看灰雾里是什么,奈何无法靠近。一股神奇的力量,阻止他的神念。每次一靠近,就会被推开。
于飞没有这方面的见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慢慢的修炼吧。依着无相神功的法诀,他要修炼到炼气化神境界,才能如意操控紫府。
于飞虽然机缘巧合,开辟了紫府修出神念,但是神念稚嫩,而且因为境界不够而无法修炼。所以,现在的神念无法离体,只能进出紫府,却不能伤敌。只能等到第一层境界大成,引混元一气入灵台,与魂魄相合,才能修炼后续的功法,逐步扩张紫府,强大神念。
神念的神奇,于飞早从邪道人的记忆得知。无形无质,神鬼莫测,一经发出,无声无息、斩魂夺魄。那种境界,已经超出了于飞两世认知,根本无法想象,但他很是期待。
一大早刚起床,就有内东门司的內侍求见。原来是广备指挥衙门的一名官员,他进不了皇宫,只能转托內侍,传了一句话进来。
“广备指挥向殿下禀报说,焦炭场被盐铁司查封了,匠人也被抓了起来,请殿下拿个主意。”內侍说完,行礼走了。
“他娘的。”于飞恼的骂娘。打虎殿下的名声,都不好使了吗?这谁啊,连他皇子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封门抓人?
于飞不用想也知道,焦炭场肯定会说,这是二皇子的产业。既然报了名号,还要抓人,那定然是不惧他二皇子,摆明了硬顶到底。可是为什么呢?
于飞一时想不明白,难道是挡了别人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