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琢磨着与那位先生的对话,闭上眼再去寻找那种奇妙的感觉,却再也不得要领。他后悔刚才太过投入,没有多请教请教。又打心里有些责怪那位先生,要么别讲,讲个模棱两可,然后悄然离去,最是折磨人。
先看此云,然后云随心动……但是云也没那么听话,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四处移动呀?不去格物逐物,那应该去逐什么呢,竹棍的本源是扔竹棍的人,那云的本源又是什么?风?还是那人所说的心?心在哪儿?好像在左边胸口……
吴非没有头绪,开始闭上眼胡思乱想,想来想去脑子已是一片云雾缭绕,有些昏昏欲睡了。
孜然、辣椒、盐,丰厚的油脂穿透焦脆的表皮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咦,不是在思考云和心的关系来着,怎么忽然像是感觉自己化身为了一根烤鸡腿?吴非心里纳闷,口水却很诚实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抽了抽口水,心想反正云飘远了,也确实有些饿了,索性就继续感受鸡腿好了。
我是一只宁都黄公鸡,虽然个体矮小,腿部却着实的发达,让我在追求母鸡的角逐中占尽了优势。今天,当我第三十二次从母鸡身上跳下时,忽然,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乏力感传遍全身,我的左腿软了一下,栽倒在地。主人赶紧过来,一把将我拎起,顺手丢下一只年轻的小公鸡。我想她是要将劳苦功高的我带去医治吧,医生拿了好大一把刀,疼……
因疼痛而失去的意识逐渐恢复,此时的我,怎么只剩一根左腿了?我左腿软,大不了就把左腿给砍了去,没听说砍得只剩下左腿的……
我下面是什么?是火,但是烧的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还有些舒服。有人在往我身上涂抹着什么,翻了个面,又洒下了些什么。没过多久,我被从火上拿了下来,用纸包着,开始了一段长长的旅途。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此时的状态很好,甚至可能此生都从未像现在这样讨人喜欢过。我享受着这段旅途,途径嘈杂喧闹,又过潺潺溪水,还有山竹清香。我感受到我,正离另一个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浓的香味也被另一个我闻到,我想我就快要跟那个我合二为一了。
……
……
吴非猛地睁开眼,居然真的有一只烤的极好的大鸡腿横在自己的鼻前,再定睛一看,那拿着鸡腿笑容猥琐的,不正是他最好的兄弟小武吗?
“嘿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武笑道。
“你先别说,告诉我,这是不是一只宁都黄公鸡的左腿?”吴非赶紧问道。
“我靠,你小子鼻子挺灵光啊!我爹刚从赣州带回来的……不过,这是左腿还是右腿,你竟然也闻得出?”
“你来时是不是经过集市,去了我家,然后在后山过溪水时还湿了裤脚?”
小武惊得向后跳了一步,像看怪物似的对着吴非左右打量,确定这还是自己好兄弟吴非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总算知道了,刚才你坐在那里,是元神出窍来着!”
吴非摇了摇头,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好像是变成了这根鸡腿,一路被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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