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下,只能抓起一只水杯砸到她身上。
韩沁雪用手臂挡了一下子,水杯碎了,她手臂也出血了,她夸张的大哭起来,“疼……好疼……”
站在边上的管家,眸光一暗,忍不住劝道,“老爷……夫人流血了,要不要先叫家庭医生帮夫人包扎一下?”
苏老爷子咆哮如雷,“疼死她活该,包扎什么?简直是找死!任何人都不能毁我苏家声誉,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我绝对不姑息!”
管家被吼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说话。
倒是苏胜站了起来,他脸色很阴沉,声音也很低沉,“父亲,母亲这次实在是过分。田糖弟妹都已经受罚了,她作为长辈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气愤。我提议杖刑20下,这样才能以儆效尤!”
他这番话,把韩沁雪都吓傻了,脸色惨白如纸,“胜儿……你……你……我……我不……”
管家吓的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杖刑20下,那得有多疼,多痛?
苏恬然也被吓到了,没想到大哥能主动提议杖刑自己的母亲。
苏航沉默,田糖安静。
乔慕申挑眉,一脸的拭目以待。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地上颤颤巍巍的韩沁雪,再看一脸坦荡的苏胜,脸色终于缓和了点,眉头的皱纹耸动了几下,沉声命令,“难得胜儿深明大义,就按照你说的办。管家,立刻带去祠堂杖刑20下!”
韩沁雪宛如被抽去了脊柱的动作,瘫软在地上,绝望无比……
乔慕申今日唱红脸,所以又补了一句,“我想亲眼去见识一下苏家的杖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识过。”
苏老爷子脸色沉沉的,“请便!”
大约十分钟过后,苏家老宅里面就响起了杀猪般的哀嚎……
最后,韩沁雪被打的承受不了,直接晕过去了。
这件事,总算是落幕了。
苏恬然受伤了,她一直哭。哭的苏老爷子有些烦躁,最后发号时令,“小航,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田糖做的?恬然是真的受伤了,她是你妹妹,你安抚她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一直想要开一家珠宝店,你下个月划点资金给她。也算是弥补你殴打保镖的罪状了,有没有问题?”
田糖心底又凉了一截,老爷子这是横竖都不让苏航好过啊。
苏航胸口微微的震动,“没问题。下个月我会把资金划过去。”
苏老爷子眸光微沉,“还有媒体……“
苏航了然,“放心,媒体那边我会压下来。”
苏老爷子终于点头。
是以,这件事总算是落幕了。
苏恬然听到苏航的爽快答复后,眸光颤动了几下,小脸上浮现一抹愧疚……
————
橙黄的光线倾洒到卧室内,田糖坐在床边上,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的帮男人受伤的额头消毒。
看着他的伤口,她很心疼。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很心疼。
他的脆弱其实都藏在强大后面,他的委屈也都藏在内心最深处,这些年他一定活的很压抑。
他的亲生父亲,从小就偏心,偏的那么明显。而他不管怎么努力,怎么上进,都博不得老爷子一句赞赏。
这种无奈,他是怎么消化的?
她白嫩的手指动作,轻了又轻,柔了又柔,“疼吗?为什么不躲一下?”
苏航看着她眼底澄澈的心疼,缓缓开启唇角,“躲了一下,还会有第二下,我已经习惯。”
田糖心口颤动的厉害,再也忍不住的趴伏到他的胸口。两只手臂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身上淡淡的馨香在他周遭荡漾开来。
她什么都没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一刻,真的很心疼面前的这个男人。
只想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温暖着他身上的忧伤。
他亦是没说话,只是伸手环住她,看着她双膝上那明显的淤青后,他的眸底涌动着愧疚。
良久,他低低道,“田糖,对不起……”
他的眸光停留在她的双膝上,她的肌肤白皙柔嫩,跪久了就留下了一片的淤青。
田糖注意到男人的眸光后,连忙扯过丝被,遮住膝盖,爽朗的笑了,“不用道歉,这点小淤青根本不算什么。小时候我可调皮了,我还会跟其他小朋友打架呢。经常弄的自己伤痕累累的回来……”
她的话没有说完,人就被苏航猛然抱住了。他的双臂很用力的抱着她,似乎越用力,越是能填满胸口位置的那个空缺。
他喃喃道,“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温暖?为什么?”
田糖的小脸似乎镶嵌到男人的怀抱中了,感受着他身上干净舒适的男性气息,她调皮道,“因为我叫糖糖啊,会给人带去甜蜜和温暖的糖糖。”
苏航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良久以后,他才松开双臂。
田糖从他怀抱中钻出来,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额头上的伤口很深,创可贴是贴不住了,只能找来纱布帮他包扎。
这个家里,也只有她最紧张他的伤口了。
她动作轻柔仔细,慢慢的就发现了他发根处的其他伤疤,“这里怎么受伤的?也是老爷子砸的?”
“不是,苏胜八岁的时候用砖块砸的。”
“这儿呢?”
‘苏胜铁棍敲的。”
就连锁骨那里都有伤疤,她心疼的脸颊都皱成了一团,“这里也是苏胜弄的?他真是恶毒,跟他母亲一样一样的。亏他整日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样子。”
“父亲用水杯砸的。”
苏航简短的回答。
田糖实在听不下去了,抓住他的手掌,激动道,“苏先生,我们搬出去住吧。明天就搬走,再也不要跟他们住在一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