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的脚步生生的顿住,那菱角分明的五官瞬间就笼罩了一层寒霜。刚毅的五官使得周遭的空气都下降了几个冰点,离婚这两个字冲击着他的神经。她提一次,他就不痛快一次。饱满的眉头拧紧,眸光幽沉,冷厉了几分。
似乎,有一股子无名的火正在沸腾,而他则是死死的压着。他一贯的内敛,一贯的隐忍,一贯的自制力,似乎都在跟他的理智背道而驰。
只一秒钟,他便转身折回去。
而病房内的两人,并不知道有人来过又离开了。
苏恬然拉着田糖的手,眨巴着眼睛,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嫂子,我真的不想你跟我二哥离婚。”
田糖平静的问,“那你想不想你二哥不开心?”
苏恬然摇头。
田糖再问,“那你想不想我不开心?想不想宝宝不开心?”
苏恬然再次坚定的摇头,“不想,我想要你们大家都开心。”
田糖微笑,小脸一片苍白,“那么,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之前你也说你二哥跟璇璇感情很好了,我希望的婚姻是可以滋润我,让我绽放的那种。可现在算怎么回事呢?卑微的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我不想要在我的婚姻中枯萎。”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观点,我本身也是个骄傲的女人。我不想委屈自己,不想让自己受伤。至于宝宝嘛,在爸妈没有感情的家庭中也不会幸福的。”
苏恬然烦躁的叹息,“唉,嫂子你说的我都能理解。毕竟没有女人是不渴望爱情的,我想我二哥当初选择跟你结婚的时候也一定没想到璇璇还会回来。可她突然回来了,对你们的婚姻肯定是有影响的。我希望你开心,不想你受委屈。所以,我想了想还是不劝你了。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你跟我二哥怎么样了,我以后还是叫你嫂子好吗?”
她说着小嘴巴都瘪了,眼眶也湿润了。
田糖心头一热,眼眶也是涩涩的。唇角绽放了一抹宽慰的笑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管我跟你二哥怎么样,你都可以叫我嫂子。还有我跟你之间的姐妹情谊,一辈子都不变。好吗?”
苏恬然点头,“好。”
田糖闻不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问她,“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苏恬然如实答,“医生说你身体比较虚,最好是多休息两天。”
田糖苦笑,“我不想在医院休息,这消毒水味道我闻着难受。你去帮我办理出院吧。”
苏恬然觉得二哥亏欠了嫂子的,所以连带着她也亏欠了嫂子。于是,百依百顺的点头,“好,我这就帮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她刚准备出去,田糖又道,“等会直接送我去车萌萌那边吧,我就不回苏家了。”
苏恬然脸色白了一下,看着她,最后垂眸,闷闷的道,“哦。”
田糖不能回苏家了,也不想回田家。不想让爸爸和大妈担心她,想来想去,只能去车萌萌那里住一段时间了。等心情和状态调整的差不多了,再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吧。
也不知道苏航什么时候会把离婚协议书给她…………
苏恬然去帮田糖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刚好在缴费处遇到苏航。
她心情复杂的瞪着他……
只可惜,苏航直接当她是空气。
她瞪的眼睛都酸了,苏航也没有侧眸看她一眼。她心底那个气啊,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扇的他怀疑人生。
可她不敢啊!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航拿着一大堆医用收据往病房方向走去。
她咬牙,这个璇璇啊。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啊!!
她很快就办完了出院手续,然后帮田糖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身上的病号服换下,穿上自己的衣服。
苏恬然看着她消瘦的身子骨,很是心疼,“嫂子,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想我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真是可怜了我的小侄儿了。”
田糖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一丝愧疚。真的很抱歉,对于孩子的事情。她一直瞒着苏恬然,真的抱歉!
苏恬然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只嘀咕道,“这个世界还真是瞬息万变,转眼间就变了。嫂子,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幸福。你一定要平安的把这个宝宝生下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生下宝宝,再重新找个好男人爱你,滋润你。总之,一定要让自己幸福的生活下去。”
田糖笑了,“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别说的像是我们生死离别似得,你不是说了嘛,以后还叫我嫂子。”
苏恬然终于忍不住哭了,搂着她哭的很伤心,也很无奈。别人感情的事情,她只能干着急,根本就帮不上忙。
良久之后,她扶着田糖出了病房。
快要到电梯的时候,田糖再次看见了那抹倨傲的身影。
她的瞳仁微微一收缩,心脏再一次窒息般的痛了一下。
苏航推着轮椅上的女子,正往走廊那边的病房走去。
他的身影挡住了女人的身影,只能看见她轻盈的长发在轻轻飞扬。
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交谈,但是从后面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
田糖看的眼睛一涩,低头催促苏恬然,压低声音,“走吧。”
苏恬然很想叫住苏航,可还是被嫂子的眼神制止了。她叹息,无奈的按电梯。
…………
电梯门合上的同时,坐在轮椅上的秦菲璇侧眸,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只是笑容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亚麻色的长发有些微卷,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忖的她肌肤白皙莹润,小巧的额头精致而妩媚。
她轻语,嗓音里满是抱歉,“这次……我又麻烦你了。”
苏航淡淡道,“没关系。”
进了病房之后,秦菲璇这才摘下口罩,露出妩媚而风情的面孔。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疲惫和柔弱,她试图自己从轮椅移到病床上去。
可是尝试了一次后,腿上的伤疼的她额头大汗淋漓,她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跌坐在轮椅上,轻描淡写道,“看来伤了一只腿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你看我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成问题了。”
苏航深眸中没有什么内容,只淡淡道,“我帮你请了看护。”
虽然这个男人身上的西装经过一夜的折腾变得皱巴巴的,俊脸上也布满了一层胡渣,眼角眉梢布满了倦容。可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他身上那种王者的魅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秦菲璇又笑了,笑的柔媚而优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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