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服去接她,但却看到了狼烟遍地和遍地的死尸。
兜兜转转细说的话有几分可笑。
朝妄不信她已经死了,他伸脚踢了踢她的衣服,他知道千江最讨厌有人弄脏自己的衣服了,特别是她穿白色衣服的时候。
他觉得千江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打自己。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千江没有跳起来,她眼神涣散依旧死死的盯着天空,眼神薄凉却又悲凉,带着几分不仔细看看不清的解脱。
朝妄依旧不信她已经死了。
于是他就睁大了眼睛去盯住千江的眼睛,他们经常玩这种游戏,看谁会扛不住选择举手投降。
最后朝妄输了。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酸涩难忍的历害,最后眼睛通红,可千江的眼神依旧涣散而薄凉。
最后他终于相信了。
千江,是真的死了。
在她把自己囚禁起来,第一次和他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在他耳边小声却坚定的说:“我不是你堂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是不信的。
可现在看来她的确是中毒而死的,他终于不得不信。
云若烟看着那张纸像是被一簇看不到的火点燃了,一点点被不知名的东西焚烧殆尽,最后再无踪影。
千江的神色依旧默然。
片刻后她仰起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想不透一样,伸手去碰云若烟的脸,云若烟料定了她的手会穿过自己,但是没想到她却是碰到了。
温暖的温度。
像是她的为人和阳光下明朗温柔的笑。
只是看着就觉得春风拂面。
r/>
“你是谁?”
云若烟微怔,但还是实话实说:“我叫云若烟,是东陵云家的女儿,现如今是东陵兵马大元帅的妻子。”
说着她拉着墨非离来到自己身边。
墨非离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不由的惊讶道:“你看见什么了?”
“……”云若烟想了想,“你看不到?”
“看不到。”
不止是他看不到,还有地上半蹲着的痛哭流涕的朝妄应当也是看不到的。
怎么会?
云若烟百思不得其解,千江却伸手抓住了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放在了自己手里。
云若烟挑了挑眉,“这个玉佩……是你的。”
“嗯。”
墨非离和朝妄就看到一块玉佩悬在半空中。
二人都睁大了眼。
朝妄立刻道:“千江,千江?”
无人回应。
千江垂眼凝眸,半晌后才怅然若失的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然后松开手的时候,玉佩就被她生生在掌中化为了粉末,迎风便散了。
她轻笑道:“说是我的却也不是我的了,我本就只剩下了一缕魂魄才入了这玉佩上,后来又到了你手上,和你手中的另一块玉佩相和,才让我真正的又重温了一遍这件事总共的来龙去脉。”
那些本来该住在别人回忆里的过去。
再次翻出来还是让人心痛的无话可说。
千江轻笑道:“我曾经算过命,那算命的半仙说我这个人命运多舛,是个不祥之人,和我牵扯上关系的人一生都不会如何幸运,我是不信的,可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
说着她又道:“你要醒过来吗。”
云若烟愣了愣:“什么醒过来?”
千江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布置立刻变了模样,像是山水画褪了色,像是画卷染了水,一切都变成了浑浑噩噩。
眨眼间只剩下了三个人。
云若烟墨非离和她。
她轻笑道:“我只是想看看朝妄他后悔的模样才会做出一个虚幻的梦,不过这梦这不仅仅是梦,而是你所带过来的玉佩上所寄托的钟种而演变成的梦。”
云若烟无话可说。
她继续道:“现在梦没了,我也该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云若烟点了点头。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完了别人的一生,这种感觉像是在看3d的大电影一样,里面的悲欢喜怒她算都有接触一遍。
最后她还是轻声道:“祝你幸福。”
千江微怔。
勾起一抹笑来:“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云若烟刚要挥手和她告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大声的道:“对了,等等,千江,我记得你好像还生了个孩子的,后孩子叫什么是个什么人啊,方便透漏一下吗,以后我好去照顾照顾他啊!”
那人在光亮处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久后却传来她虚无缥缈的声音,几乎随着风声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耳际。
“不用,他应该活的很好,像你一样吧。”
岁月还长。
当年的年少是被谁原谅了,又被谁还憎恨着?
只是那些世俗中的困扰纠缠,最后还是要用骨肉才能偿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