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直盯着,本想等到眼睛酸涩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困意,可没想到半晌依旧辗转难眠。
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云若烟给的香囊。
起身道:“小李子。”
小李子是他的随从宫人,一直都是贴身侍奉的,现下他在里面睡,小李子也应当是在外面侯着的。
果然,小李子也立刻站了起来。
“爷,奴才在。”
“我今日脱下的衣服在哪里?”
统一他今天换下的都会放在一个地方的,明天清晨会有宫人收走去清洗。
小李子也没太费神就找到了衣服。
“爷。”
墨非钰接过了衣服,本要去找里面的香囊的,可顿了两秒又想到眼前这个眼睛眨也不眨的小李子。
嗯。
他轻咳了声:“没事了,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是。”
香囊他放在了自己的贴身处,白日里出了清河王府又去了一次碎脂楼,绿肥红瘦中流连了一阵,也不知这香囊可还在不在了。
他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找到。
香囊绣着精致的合欢花。
殷红潋滟。
他深嗅了一口气,却意外的没有嗅到双夭身上的清香的味道。
墨非钰皱起眉来喃喃道:“莫非是白日里碎脂楼的胭脂香粉的味道盖住了香囊的味道吗?”
墨非钰不信这个邪。
直接把香囊弄开了,然后看到从里面掉出来了一个纸条,上
面的字体娟秀工整,像是那个人一样——
“八皇子御花园见死不救一次,今日我便明知八皇子失眠也束手旁观一回。你我二人,着实分清了。”
墨非钰:“……”
他怎么不知道这云若烟还是个这么记仇的人呢?
哎……
墨非钰把这纸条又塞了回去,本来是想要把香囊给扔了,可思索片刻,他还是把香囊放在了枕头下。
“云若烟,这笔账明日再说。”
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糊弄他。
第二日云若烟闲适淡淡的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躺着晒太阳。
宫人匆匆来报了好几次。
“娘娘,八皇子造访。”
云若烟的回答千篇一律:“说我病了,今日不见客。”
青衣感觉很好奇,便凑过去问:“娘娘,这八皇子最近怎么往这里跑的这么频繁?”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云若烟捏住刚好落下的正好挡住她眼睛的银杏叶,波澜不惊的继续道:“反正你就需要知道没什么好事就对了。”
说着云若烟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不说了,给我找一身男装来,我出去溜达溜达。”
七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去碎脂楼?”
青衣接过话来:“找双夭姑娘?”
云若烟打了个响指:“真是聪明。”
嗯……也算不得他们聪明,而是云若烟的人际关系在这东陵王城的确是可怜的要命了,因为从小去尼姑庵里修佛法的原因,没有朋友也没有交际圈,只唯独有一个双夭还和她对一点胃口。并且还换男装,真是闭着眼都能猜出来云若烟心里的小九九了好不好。
云若烟束起长发。
眉毛上扬,多了几分的俊朗少了几分的媚色。
她满意的吹了声口哨。
伸手戳了戳七年:“七年也一直闷在府中,想必是特别无聊的,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溜达溜达?”
七年兴致不高:“去碎脂楼?”
“当然。”
答案异样果断:“不去。”
云若烟无法,只得自己一人单枪匹马而去,青衣提醒她:“娘娘,别走正门,正门那个八皇子还堵着呢,一会让人通报一会让人通报的。”
这……
她倒是差点忘记了。
“好,我去爬狗洞。”
云若烟几乎要感慨自己的高智商了,她哼着小调拿着碎银满意的清理了狗洞的卫生问题,这才屈身去爬。
刚刚爬出来,还没等她站起来就看到眼前停了一双绣着流云玄纹的黑色缎面的鞋子。
云若烟心里一震。
她好像见过这双鞋子的……
云若烟苦着脸刚想再把自己慢慢的撤回去,忽的听到面前的人轻声的笑了,“怪不得弟媳不愿见我,原来是病了啊,不过病了还这么有活力的爬狗洞……啧,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
云若烟近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打着哈哈慢慢爬了起来,一拍手:“呀,八皇子,好巧!”
“不巧。”墨非钰淡淡道,“我可在这里守株待兔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