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婳表示自己是非常非常的不理解。
“西凉人也并非都是坏人,毕竟西凉的将军和浮生也在一直帮着将军和属下说话的,当初我们能逃出来也是靠着他们的暗中支持和帮助的。而这东陵人也并非都是好人,也有打家劫舍的坏人和十恶不赦之徒,将军你怎么就觉得这世上只有东陵才是好人的?”
墨非离眯了眯眼。
冷声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信你不知情。”
弓婳皱眉道:“我知情,只是在为云若烟打抱不平。”他说,“云若烟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又是什么人,将军你就单独凭借一个玉佩盲目定了她的罪,可有想过她是如何想的?”
墨非离稍顿。
弓婳继续说:“带着云若烟一同赶来的路上,她提起将军总是眉眼带笑,满面春风,那种娇羞的小女人形象让我一直没能忘记。也就是因为那一个小女人形象,才让我最后选择我替她顶罪,也想着给她一条活路。”
可是她云若烟太傻。
自己都已经给她指出来了大路,可她偏偏不听死活不信,硬是来了这里。
结果。
高烧被人打入牢中。
还又被墨非离好一番的折辱。
弓婳长叹了一口气,半晌了才又继续道:“将军,你同娘娘这么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会有个简单的认识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刚腹自用,谁也不信。”
墨非离多疑的很,他的人生格言一直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无论那个人是谁。
他一直这么做,身边也没有站出来指责他,说他做的不对应该修改的。大多人都是畏惧他,少数人不说也是想着他不会错。
可忽略了他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
是人就会有错。
墨非离第一次去想自己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呢?
想着想着又到正午。
和云若烟闹了一次后,她就自己搬了出去住在了另外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位置,这偌大的营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墨非离突然也觉得有些寂寞。
他撑着头头疼的打量着附近和四周,半晌后才扬高了声音叫来了士兵。
“将军,将军要用午膳了吗?”
“嗯。”
墨非离皱眉问:“云医师今日吃的什么?”
“将军问的是早膳还是午膳?”
“午膳。”
士兵想了想,从一边找到自己记录的小本子,翻了一会道:“我刚才去问了,云医师说她不饿,不用吃了。”
墨非离当即皱起眉来。
“她说了不吃你们难道就真的不给她做了吗?”
士兵唯唯诺诺:“可是……”
“在我这里没有可是,立刻给她做一些糕点和甜粥送去,另外吩咐厨房做一些补品送去,看着她喝完才可以,最后再找一些野果子,新鲜的,送到她那里。”
士兵咋舌不已。
但是最后也不能违背了他的念头和想法,只能应允了下来。
墨非离又伸手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很。
片刻后,他又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今天看到的云医师的气色是怎么样了?”
她的病可
是病的不轻了。
现下都躺在榻上三天了,却还是那副老样子,无精打采的,一有时间就在发呆。
士兵想了想:“脸色惨白,不太好。”
墨非离皱起眉。
难道是病情复发了?
他当即就要站起来,可是却又生生的忍住了,他伸手攥成了拳头,迟疑了下又收回了手。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云若烟的确是气色不好,且脸色难看的要命。
一脸惨白。
像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的确是失血过多。
云若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高烧退了,怎么这大姨妈就来了?这亲戚估计是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把她遗忘的差不多了,所以格外的会折腾人。
真是……
折腾的她死去活来。
偏偏这里是远在东陵千里之外的边塞,她一时间也找不到所谓的姨妈巾,只能找了东西替代,不过是贼不舒服。
再加上小腹隐隐作痛。
云若烟一声长叹:“我还是死在床上的吧,我觉得,死在床上就挺好的。”
她疼得历害,干脆就一天差不多有七八个时辰都在床上度过。
夜色渐浓。
她就没有睡觉的心思了。
干脆就睁着眼打量着眼前。
片刻后,她听到不仔细听听不出的细碎的声响,像是脚步声,下一秒身前就多了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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