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半的牙。
云若烟又伸手去摸脸颊,虽然半张脸还是高高肿起的,但是她已经不疼了。
云若烟神色透着几分的复杂。
“墨非离。”
她捏住坏牙放在惨淡的月色下看,神色透着几分的晦暗不明。
“先前我以为你就是那甜滋滋的点心,入口即化,到心里都是甜的,能甜人好久好久,不过我也是才发现,太甜了也是会长蛀牙的。然而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你不应该是甜滋滋的点心,你予我应该是这颗坏牙,你在的话就会让我痛彻心扉整夜整夜的失眠,而你不在了,我虽然现在还肿着半张脸,可是我不疼了。”
错的人应该就是错过的风景,和掉了的坏牙,或者是抓不到的烟花,触碰不到的明月。
墨非离就是她掉了的坏牙。
只要掉了,就不疼了。
云若烟简单消化了一下这最近她得到的所有消息。
终于是得出了一知半解。
最后她想问。
怎么弄才好呢?
层层阻隔在前,虽然算不上太火急火燎,但是也是就在面前的。
她别无选择,只有随波逐流。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玄静给她送早饭的时候看到她正收拾的稳稳妥妥的要出门,轻轻的皱了皱眉:“翁主这时候要去哪里?”
“出门有点事情。”
“东陵王城最近乱了套,西凉人到处烧杀抢夺,并且他们不认识翁主,若是冲撞了翁主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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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云若烟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冲撞了我,那我就报出我的名讳来应当就好了吧?”
玄静神色不怎么好。
“翁主最近身份尴尬,并且那新帝也不知究竟是如何想的,虽然是按照辈分来说他是翁主的表哥,但到底这件事是千江贵主有错在先,所以若是新帝记恨千江贵主顺带着也记恨着翁主的话,翁主还是不要随意出行的好。”
这样吗?
云若烟是知道那个西凉新帝的。
当年还和他有过往来的切磋。
不过……
“我只不过是去山脚下看一下,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最后她执意坚持,玄静抵死不同意,最后还是好说歹说的让妙善一同随从才放了她下山。
妙善看云若烟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是出言劝慰道:“师傅也是担心翁主的安全,翁主可莫要生她的气。”
“怎么会?”云若烟轻笑,“玄静师太和妙善师姐从小照料我,若是没有你们,怕是我早就活不到如今了,我对你们敬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记恨呢?我只是觉得这战争又起了,我有些担心。”
妙善皱起眉:“翁主担心什么?”
“你觉得我这个时候是该担心什么?”
妙善认真的想了想:“新帝应该不会伤及翁主性命,虽说上一辈的恩怨在中间牵绊着,但到底上任皇帝和千江贵主也算是一段虐爱情深,而翁主又是千江贵主唯一的女儿,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伤到翁主的性命。”
是吗?
云若烟想了想那个一向是似笑非笑,典型的扮猪吃老鼠的新帝的为人和自己了解的他的模样。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想多说了,“嗯。”
山脚下到处是流浪的难民。
众人围在一处,唉声叹气血腥冲天。
云若烟看到不少的婴儿因为喝不到奶水而哭的嗓音沙哑,也看到老人们唉声叹气混浊的眼睛里尽是泪水。
狼烟遍地。
多少人在流离失所。
云若烟看到一个婴儿正饿的不行哇哇大哭,她走过去把自己怀里的点心送了过去,递给那个女人:“喂给孩子一点吃的吧,他还太小,不能没有吃的。”
女人眼睛通红一个劲的跪下道谢。
云若烟把她扶了起来。
小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女人没有奶水,只有凉水去喂给小孩子,不过小孩子饿的狠了,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云若烟问,“你们是哪里人士?”
“王城中人。”
云若烟感慨:“王城距离此处可是远了,虽说有车马,可也要起码一夜时间呢,你们这舟车劳顿就为了逃难而来吗?”
“是啊,王城里现在血流成河,我们还怎么敢继续待在里面?”女人唉声叹气,“九皇子虽然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可到底也只是一个人啊。”
这倒是。
说着,女人又恶狠狠的道,“都怪那个云若烟,她心思歹毒,竟然是西凉的奸细,若不是她泄露了东陵的消息和战事消息,这一战也不会败的这么惨烈,九皇子也不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