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皱了皱眉,还是把一切如实禀告。
最后她道,“病情不容延误,若是再让姜贵妃这样瞒着江山诸多黎民百姓,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朝绘神色波澜不惊,半晌才轻声道:“姜圆圆这下毒的人都拿这毒没办法,你又能怎样做?”
“我可以一试。若是成功,皆大欢喜。”云若烟咽了口口水,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想到那诸多鲜活的人命等着她去解救她也就只能把紧张的心绪给压下去。
“若是不成功?”
“这……”她还没来得及想,反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不能死,就算死,那个小侍卫也不能死。
她护犊的历害。
就算她能硬着心肠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接二连三的死去,但是那个小侍卫……她却偏偏想着和天争和命斗,也一定要给小侍卫拉回来。
步不能去。
他算为了牢中他给的自己的信任和那一声姐姐,他也不能死。
朝绘冷笑道:“表妹,你莫不是想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说法吧?”
云若烟察觉到他话里骤冷,急忙跪下请罪:“臣不敢。”
朝绘突然一把把面前的折子都狠狠摔在了地上。犹如困兽,在屋子里四处踱步,话音冷彻孤绝,“你大不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孤的底线,现在你说你不敢?哈,这世间难道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云若烟固执的不说话。
半晌。
朝绘突然头疼道:“朝霭,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云若烟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的脑子短路了。
朝绘刚腹自用一生。
他怎么会用“我”的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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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正这样想着,他却突然摆了摆手,头疼的道:“孤不管你了,只是孤三日后要启程回西凉,届时无论你处理好了还是没处理好,都要随孤一同回去。”
云若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我一去不回?”
“孤去到阎王老子那里也要把你拉回来!”
云若烟突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拱手道:“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突然闯进来了一个墨非离,不过他却很快离开了。”
朝绘神色微顿。
她继续说:“除了他,表哥你是这世界上对我迁就最多的人了。”
饶他诸恶不避,饶他十恶不赦。
但是这般的偏袒虽然是可能多少是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不过她却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云若烟突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历害。
她久久俯下身去未曾起身。
“我一生对亲情淡漠疏离,对爱情浅尝辄止,对友情却参悟不透,表哥,你予我来说……”
朝绘微怔。
就听到她继续说:“你是我世界上的牵绊,我只有心中有牵绊,就不会离开这里的。”
朝绘脸上有些许的复杂,明明暗暗的光侧在他脸颊处,神情看不仔细,只是知道最后他一摆手,道:“罢了,随你去吧。”
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的。
他也能做到的。
只是看着云若烟眼底的玄然欲泣,让他突然怀念起自己宫殿中的一树梨花。
落花时节,微雨燕双飞。
美人如画。
然后他突然觉得,虽然这个女人是自己用来牵制蛮王的,不过如果他能把这个女人真的变成了自己的女人的话,应该也是不错的。
所以他就想。
什么往事如烟,什么算计牵绊。
算了。
云若烟很快就去寻了墨非钰。
他正批阅着奏折,看到云若烟进来显然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看,他点头行礼:“贵主千岁,贵主所来何事?”
他神色尴尬冷淡。
应当是在生气云若梦的事,毕竟他说的话也是对的,云若梦就算是再不济也代表着这东陵皇宫的脸面,她这么把云若梦给打倒了,墨非钰不怎么舒服也是正常。
她轻咳了声:“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说。”
“请皇上先暂时禁了姜贵妃的足。”
“什么?!”墨非钰拍桌而起,神情晦暗不明,“贵主,朕念着昔日情谊,故而万事留着情面未曾撕破,但是贵主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哎……
这墨非钰也就是天真的可以。
他也不傻,也有雄心壮志,可就是太过于听姜贵妃的话了,达到了一种病态。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做的地步。
云若烟无奈的摇头,“姜贵妃在护城河里下了尸毒,连累许多人衣不蔽体无处可归,倍受瘟疫之苦。”
墨非钰当即道:“胡说,这根本就不可能!”
“皇上若是不信,”云若烟抬头,目光灼灼,“大可以随着我去看一看,到时候诸事是真是假大可以见到其中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