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皇位,高高在上大权一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怎么会不想要?”
这世界上总是会有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执念。
执念的历害了,就成了心结。
郁结。
自然沉珂难治。
墨非钰冷静道:“早在你害死了墨非离的娘亲的时候,我就告诉过母妃,我说我不稀罕母妃你这般费尽心思为我争的东西。”
是。
他的确说……
那是什么时候呢?
一时思绪翻涌,她记不清楚了,感觉层层云雾缭绕中,青山尽处,似乎的确有那么的画面。
是在那人的葬礼上。
一殿的白绫白蜡迎风而动,相印着纷飞的梨花成雪成画,远处似是有丝竹管弦的乐声破风斩浪而来。
汹涌着带了一季的梨花。
梨花,离花。
墨非钰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看着正蹲在殿前的青石板前的那个小孩子。
他从头到尾都在沉默,牙咬着唇低着头,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身子轻颤,可就是不哭。
那是他的倔强。
墨非钰不敢上前去安慰他,刚想着离开,突然看到一颗石头突然飞过来,狠狠砸在了那小孩子头上。小孩子急忙伸手捂住脸,感觉到大片的温热自额头滑下来遮了眼。
“略略~臭扫把星!让你嚣张,让你欺负我们!以后你就是个没娘的孩子……呸!”
红雾里,几个小内侍啐了他一口,接着快速跑开。
那是很低等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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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就是能嚣张跋扈去欺负堂堂的九皇子。
这皇宫里,不受宠的皇子有时候还真不如几个得主子欢心的内侍。
踩低爬高。
这是世道也是人心。
小孩子也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用衣袖擦脸上的血迹,血迹干了,可他还是一直在擦着,好像是有几分难过怎么也擦不尽。
墨非钰刚刚想要走过去去哄哄他,却有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影落在他眼前。
他抬起头:“母妃。”
姜贵妃彼时还不是姜贵妃,她眼神薄凉的盯着灵堂,片刻,绽开一个冷然的笑,“走,本宫给本宫的钰儿做了两身喜庆的衣服,回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母妃很开心。
他当时还年纪太小,不明白没什么这边死人了,别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为什么母妃却能笑得眉眼都是春风桃花。
不过……
后来皇上在没到半月的时间里就封他为清平王,也封自己的母妃为姜贵妃,而那个小孩子则被丟进了军营里,美名为历练。
宣读圣旨的时候。
墨非钰看到自己的母妃,她身上的牡丹花似乎大片大片的晕染开来,衬得她微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的苍白。
他当晚问:“母妃,那个小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姜贵妃趾高气扬:“棋差一招死的。”
那时候后宫已经乱了,有不少的人都把那人的死归到了姜贵妃身上,墨非钰刚开始还能和那人打一架给自己的母妃证明,可后来他自己也怀疑了。
“是母妃杀了她吗?”
姜贵妃神色一顿,片刻后轻轻的抬起了头看他,神色三分薄凉:“是。”
“母妃你……”
“本宫是为了你而着想。她太过受宠,又生了儿子,且那儿子还挺会讨人欢心,若是放任她还活着,日后定然会挡你的路。这皇宫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又如何能让别人挡住你的生路?”
墨非钰半懵半懂:“所谓的生路,就是皇位?”
“对。”
“我不喜欢那个位置。”
姜贵妃却是没有怎么在意这一句话的份量,“你日后就会喜欢了。”
……
从回忆里回过神,墨非钰慢慢起身,拱手行礼,神色里多了几分的倔强,他说:“母妃,这个皇位,我不喜欢,从头到尾我都不喜欢。”
姜贵妃神色恍然。
似是笼着苍白。
她皱眉道:“你现在才说你不喜欢未免太迟了,我一手把你推上了这个位置,你怎么也下不去。”
“母妃……”
“退下吧。”姜贵妃转头不去看他,“尸毒我会给你整理干净,只要把那些沾染疫病的人都烧死,自然消失的干干净净。而护城河也简单,水流不止,慢慢的,这尸毒也会消失殆尽。”
全部烧死?
墨非钰皱起眉:“就一定要烧死吗,难道就没有解药吗?”
姜贵妃已经不想继续和他说话,直接一挥手就离开了。
墨非钰怔怔的出了门,还没回过神来就对上了门口一脸堆笑的云若烟。
“皇上,”她说,“我研制出治疗疫病的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