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少年时候的事了,醒了也记不清楚,只能朦朦胧胧记得那个人应该是在自己的梦里了。在梦里她的脸也清晰,可是现实中就不清晰了。
蛮王在正午时候方才悠悠转醒,他感觉头痛欲裂,刚想着挣扎着起身却被一人吵闹的声音给吵的头疼的很。
“蛮王,蛮王……”
他定睛看,认出是自己的管家。
心中无端的暴戾也少了几分,毕竟虽然这管家性格暴躁,但到底人是不错的。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何事这一大清早的就吵闹?”
他这话说出来才惊觉已经到了正午,阳光都有些毒辣,不由的愣了下。继续道:“怎么了?”
“小姐她不知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去后院,现在几乎要把后院给掀翻了!”
后院?
小姐?
蛮王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些话里藏着的意思,却是立刻联想到后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当即变了脸色。
“扶我起身更衣!”
他到底身子虚弱,也来不及去仔细收拾衣冠,便径直跑出门去,一路踉跄的跑到了后院,果真看到云若烟正握着斧子砍树。
砍的是他的桃树。
蛮王感觉到喉咙处翻涌着的像生锈了一般的血腥味,他努力把血咽下去,厉声道:“朝霭,你在做什么!”
他目眦尽裂。
可云若烟没收手,她再度扬起斧子,这一下用的力气格外的大,是直接把仅存活着的桃树也给砍断了。
蛮王伸手捂住胸口一时头脑发昏。
这是哪里?
他在做什么?
面前的桃花树到底是配了他多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惶惶重重,似乎是有很多年的光景了。
可现在……
他到底是什么也护不住了。
他到底是……
就这么想着,蛮王觉得心悸难忍,心尖的刺痛终于全面爆发,那席卷了似乎半辈子的酸涩痛楚终于完全将他淹没。
他从未有这么绝望过。
“噗——”
他径直吐出一口血来。
脑海里昏昏沉沉,现在是的确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在无力瘫软在地的前一秒,他似乎看到站在桃树下的那个人,她紫衣白衫笑得温柔明朗。
可到底是惊鸿一瞥。
蛮王再度病重。
这次管家也拦住了路,看样子是死活不打算给云若烟让路让她进去给蛮王治病了。现在也是根本不让她进去了。
云若烟心急如焚。
“我知道管家你是为了舅舅好,可我,我也是为了我舅舅好啊。”
管家冷着脸,隐忍着的怒火在青筋处跳动,他想着发火,可最后也是看在了云若烟如今的身份而没有发火。
“贵主。”他故意的说,“在你眼里那三棵桃树并没有什么,可在我们眼里,那就是蛮王的命!我陪在蛮王身边久了,是眼睁睁的看着蛮王如何靠着那几棵桃树活到如今的,现如今,你自己耍脾气就把他支柱给砍断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蛮王以后该怎么办!”
对于这指责云若烟没打算为自己洗
白。
也没什么好洗白的。
只是……
“那桃树绝对不能留下,那桃树……”
管家皱起眉:“那桃树怎么样?桃树还能成精用来谋害蛮王吗?”
“……”
哎,有机说不通。
说的通呢,这管家也不会相信,再退一万步,即便是他相信了,这在场的众人也不能说这里面肯定没有朝绘的眼线。
说开了就是捅破了。
她不能草率。
良久,在管家和众人的鄙夷责怪的眼神中,云若烟也只能低声道:“虽然你们不信,可我的确是为了我舅舅好,他是我舅舅,我还能害他不成吗?”
“他郁结难治,胸腔处也闷着一口毒血出不来,我只有刺激他,从他体内把他的毒血逼出来,才好继续对症下药,才好给他诊治。”
管家眼中的怀疑已经有所动摇。
但最后也只能皱眉道:“这到底是你的片面之词,我还是不多做评价的好。只是贵主,还是希望你现在离蛮王远一些。”
云若烟只能默默的道:“好。”
“贵主回去休息吧。”
云若烟心中也像是堵住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偏偏也没有发泄的缘由和去处,只是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回身道:“对了,一会大夫出来后抓药若是有一味离子草的话,万万不要用!”
管家微怔:“什么?”
“离子草,不要用!”
管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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