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蛮王计划的并非是这么简单。
他太熟悉这个由他养大,亲眼看着他从小到大的义子的心中所想。
只能让他心怀愧疚。
他才能按着自己所布置下的路径往前走。
而不听信他人。
至于帝王之位……
当然不会给朝霭。
毕竟她心心念念着的就是墨非离,而墨非离此去,想必胜算十之**,若是今后墨非离成了东陵帝王,那朝霭成了西凉帝王,两人见面如何能得?
她所要的所稀罕的,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帝王之位。
她想要的是墨非离。
蛮王也是清楚的,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的东西都给朝霭,但是也不是盲目的看见什么好的都给她的,他也会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比如自由和爱情。
夜色阑珊,几缕月色如洗。
几道黑影穿梭在东陵王城京都。
领头一抹停在檐角。
黑衣覆身,黑纱蒙面,身形如松,眸色如寒潭。
墨非离。
他侧头去问一旁的弓婳,皱眉道:“查探到了吗?”
“七七八八。”
“说。”
“东陵国力此时早已经脆弱不堪,先不说已经被西凉削弱了大半还多数拱手让给了西凉,就说墨非钰此时一个傀儡皇帝没有威信和实权,他想着重振旗鼓和西凉殊死一战,但姜圆圆却不愿意,姜圆圆虽然知道这东陵此时已经满目疮痍,但这所谓的满目疮痍并不影响她在皇宫里的吃喝玩乐,她过的还是以前的那种纸醉金迷的日子,甚至比以往还要纸醉金迷。因为她在宫中最大,没了先皇约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何会同意墨非钰的要和西凉殊死一战的想法和观点?”
墨非离知道弓婳聪明,他也知道弓婳这个人城府挺深的,故而能把一切事情都能看的格外通彻明朗,故而此时也表示了赞同。
“我已经把之前在我手下当值的人都叫来商量了一二,他们虽说口头上并不应允同意院子和我一处反叛这墨非钰,但是心底到底是怨恨着墨非钰和姜圆圆的。姜圆圆听信奸臣之言论说辞,继而一再打压忠臣,早就惹的不少人怨声载道,此时我若起兵,胜算绝对很大。”
“是。”
弓婳应了,迟疑了一瞬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道:“不过有一事我得告诉将军。”
墨非离侧头:“嗯?”
“若是想要将实权夺过来的话,将军还是要脚踏实地的过来,逼宫的话可能如今不行。”
不行?
墨非离似乎被谁给当头一棒,满腔热火却在即将要溢出来的那瞬间被人稳稳当当的按在了原地。
再没了力气。
他皱着眉。
明白了弓婳所说的意思。
“我知道,这段时间姜圆圆也是聪明,她把朝中高位的家眷尽数邀在了王宫中,为的就是让那些人听她的话,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不,总之,她就是牢牢的抓住了那些人的软肋死穴,故而我即便是闯入宫中杀了墨非钰,也没用,那些人依旧不可能是听我的命令。”
&nb
sp;???弓婳点头:“是。”
墨非离眯了眯眼打量着天边月色。
和恍惚的一线殷红。
他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着头看了眼身侧的夜色,抬头道:“我现在不能去收买那些人,只要我去便也只能是被瓮中捉鳖。所以,现在我得打进来。”
弓婳同意这句话:“现如今不能潜进去,只能光明正大的兵临城下,在万众瞩目下逼得姜圆圆不得不低头认罪。”
“罪人,就是罪人。”
从头到尾都是罪人。
弓婳听到这话却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起了挺多的事,他在西凉时候,在东陵时候,在暗卫旁边,又在墨非离旁边。
他是好人还是罪人呢?
墨非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侧头打断:“这个仗是由我来打,弓婳你就暂时留在东陵,随时给我消息和东陵所出的事情,特别是墨非钰和姜圆圆的行踪,一定要毫无巨细的告诉我。”
弓婳抱拳:“是。”
“另外……”墨非离垂眼凝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瞬,道,“你孤身一人有何事都不能有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可相应照顾的人,所以,我打算再给你一个人陪在你旁边。你要谁?”
弓婳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墨非离的意思。
他不是在担忧自己不可信。
而是他觉得自己太孤独,因为毕竟这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墨非离知道弓婳一直都一个人,担心他孤独,所想想给他一个伙伴。
也就是个能并肩而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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