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扯开傅霆朝的手,拒绝与他一起躲在进去,讲一本袖珍日记放到傅霆朝的手中后,重重的关上门,将机关重新遮挡。
傅霆朝拍着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傅霆朝哭喊着叫妈妈,他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得母亲让他不要说话,很快傅霆朝就闭上了嘴。抱着那本日记本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地下室很阴凉,没有光,没有吃的,也没有水。
在里面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傅霆朝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很饿,也很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支撑不住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睡去,或者说,昏迷了过去。
傅霆朝醒过来的时候,也是一间黑暗的屋子,但屋子里有不是很亮的灯,周围的摆设都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傅霆朝大概遗传了父亲,他很快冷静下来,并从一些叔叔的口中了解到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称是父亲的老部下。
听到父母被杀的事实,傅霆朝只有一开始的茫然,然后就是握紧的拳头,傅霆朝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为什么?”
老部下们如鲠在喉,这个孩子被傅潜渊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见过血,也不知道道上的这些厮杀。
傅霆朝的拳头紧了又松,他问:“我爸,是做什么的?”老部下们被这样稚嫩却清醒的眼神死死盯着,思虑再三,将一切和盘托出。
十岁的傅霆朝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扮演了一个如何重要且危险的角色,也知道了他们被杀的原因,以及自己四天后才被从一堆废墟中救出来。
老部下说:“老大一死,我们这些原来的人都被一一暗杀,只好逃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其他的兄弟怎么样了……”
傅霆朝突然插话,“我父母,是被现在这个操控着杀的?”
“是。”
傅霆朝当时还什么都不懂,愤怒的恐慌将整个人包裹起来,但他却无处发泄,他开始跟着老部下们学习,枪法,刀法,甚至是杀人的方法。他开始学习那些本不该这个年纪接触的知识,强硬的去理解去记住那些杂乱的东西。
傅霆朝的眼神从直白,变得内敛,直到现在,眼里无波,只有一方古潭,冷得让人发寒。
十年,傅霆朝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将他父亲的组织重新握在掌心,让杀害父母的人一一付出了代价,整顿了这个开始变得腐朽的组织,将它慢慢变成属于傅霆朝的东西。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总是会有些渴望光明的。
傅霆朝第一次见到南栀,是在一家服饰店,他正在为自己挑选几套西装,好让自己不那么惹眼。
他明显的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但是很快,那道视线移开了。一般人看到他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是傅霆朝对自己外貌的自信。
但南栀却只是扫了他一眼,似乎只是不经意的划过而已。他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南栀,她正在挑选颈饰,白皙的双手触碰在反光的玻璃上,突然,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抬头好像望了这边一眼,没有被冒犯的愤怒,也没有被注视的沾沾自喜,只有一点疑惑,其余的尽是平静。
他突然对她生起了一点兴趣,傅霆朝觉得那应该是兴趣,即便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