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其间还有另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确认了信封上的“复”字,似有不解地对萧凌说:“你没打开?”
“你给你的人派了活儿,得了回复自己看便是。既知信都是经你手的,以后我就不掺和了。”
“萧诺一,我让人打探齐国消息本就是为了你,你可以看啊!”袁隽边说边打开信自顾自看了起来,但萧凌却因为她的话心里发颤。以为派人探齐是因为……不想,竟是为自己!萧凌听见袁隽似乎又说了很多,但一个字没抓住,最后还是因为袁隽捅了他一下,才听见:“跟你说话听见没?我既把乙丑交给你了,你使唤他办事便是,不必再让他特意报我,耽误事儿!”
“袁祎然……”
“怎么了?你不需要?哦,那便算了吧。”
“需要!我需要……”
“行了!”袁隽怕萧凌又要说出什么话来,急急打断,转了话题要与萧凌就乙丑信中提及的辽、齐异动略作商议,顺便再请“北地通”萧世子帮忙审看自己这几日写的邕州两章。两人在学术氛围中度过了一晌午,临近用饭时间,袁隽为了向萧凌提出的建设性意见表示感谢,便道:“我请你上荟锦楼吧,启蒙恩师!”萧凌自是欣然从命。
两人才到酒楼门口,便被逮了个正着,恰是韩济和成治从国子监方向而来。
“安平公主,今日缺课了!”韩济笑着行了礼,又不着痕迹地在袁、萧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回。
“自是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先生是要安平受罚吗?”
“也好。就罚一顿饭吧,听闻这荟锦楼酒菜甚好,公主可舍得?”
袁隽倒不在乎韩济得了些颜色便着急开染坊,甚至有些叹服堂堂翰林的厚脸皮,只很不喜欢边上那个明明有求于人又一副债主模样的成治,于是故意道:“请先生自然应当,其他闲杂人等就无必要了。”然后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入了酒楼、上了雅间。
萧凌脾气更大一些,好好的一餐谢宴生生被人截胡,自是没有好脸色,哼了一声紧随袁隽而去。成治火气一涌拔腿欲撤,却被韩济拽了回来:“季泽,正事要紧,这么经不得激,怎么成事?”于是,只好也灰溜溜地跟着上楼。
方进雅间,见袁隽和萧凌已很不客气地在上首坐定,韩济不甚在意地落了座,又伸腿蹬了成治一脚。成治会意,虽心里极不服气、很不情愿,仍照韩济事先的提点,恭恭敬敬地行礼:“鸿胪寺少卿成治,见过安平公主、萧世子。”
“少卿大人如此见礼,所求何事,便直说了吧!”袁隽想到先前萧凌提到的“辽十年必有一犯”,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成治也是个直脾气,又肃然一拜:“近日家父来信提及,辽于边境诸般滋扰,各部兵马也异动颇多,与往日楚辽几次开战之初的情势相似。然先前楚辽战时,家父所率之部多作夹击策应,正面迎击则以先舞阳公主部属为主。因此,为知己知彼早做准备,特冒昧向安平公主求赐先舞阳公主所作的战时手记,万望公主成全!”
萧凌和韩济也神色郑重地看向袁隽,只见她眼含深意地看着成治,勾起嘴角,道:“安平不知,何时起鸿胪寺少卿也能涉足边地军务了?修撰大人,你说,圣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