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怎么回事。野客手中还拿着那白瓷药瓶,药末正好倒在清平的伤口上,简直是比洒了把盐还难受。她抢过野客手中的白瓷药瓶,正欲摔个粉碎。却被野客夺了回来,护在怀中,“娘娘!这可是御赐之物,摔不得!那可是会触怒君威的!”
清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别让本宫看见它!”野客拂了拂身子,将那瓶子收好,又道,“婢子为娘娘去寻药!”
“不必了!包扎吧!”她不想好的那么快,至少这伤口让她能想起师父。可本就没那么疼的伤口,因着那药疼的更加厉害了。她的眼中竟出现泪花,被硬生生的噙住。她坐在窗棂边,望着窗外的白雪,呢喃道,“还要来个三日吧!”
殿中只留清平一人,野客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自是坐不住,正在外头玩雪呢。里头的人看雪,外头的人玩雪,看的出神了,眸子中竟溢出滴泪水来,滴落在桌案上。承华宫里头的人少了,不知是何缘故,平常能见到的婢子,现如只剩下野客一人。
外头的黑蔷薇被压的低了头,受不住的自然纷纷掉落,却又终究抵不过被掩埋的命运。些许露出头来的,好似点墨般,竟如同迟暮远山被大雪纷飞笼罩。雪花飘了进来,落在桌案上,融在茶水里,早已经没了温度。
“小呆瓜!”爽朗的女声传来,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清平的对座。玄湘托着腮,看到她的脸庞时才注意到不对劲,“怎么了?”她伸手扶着清平脸上的几滴泪,带着几分心疼。清平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我没事。”
“什么没事?没事神女你会哭?你连泯神池走一遭都未曾掉半滴眼泪,如今可是珠泪不断。你骗谁也骗不了我!”玄湘倒是极了,劈里啪啦的说教着,“明华那老头可是说过,不能将事情压在心里,那得憋坏的。一人发泄也好,找人倾诉也好,都是办法,亦或是解决之道。”
清平有些被她这假正经的模样给逗笑,嘴角终于咧开,她道,“明华老头要是知道你将他说过的话记住了,定是感动的痛苦流泪!”她用神力温起茶来,将茶水放在玄湘的面前,继续说道,“可曾追到?”
玄湘狼吞虎咽的饮下那茶,气汹汹的说着,“那家伙跑的极快,不过几瞬就没了踪影。”她说着说着,竟有些挫败起来。清平微微点头,这种结果倒也在意料之中。玄湘又来了气,重重的将茶杯放下,质问着她,“小呆瓜!我也是在神宫这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你还不惊讶此结果。”
“不惊讶”,清平拖着腮,但又扯到了伤口,眉头微微蹙着,“你追的那位是赤怜!”
“赤......怜”,玄湘呢喃着,“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她也拖着腮,冥思苦想起来。清平也不急,瞧着她这脑袋也得好好用用了。她看向窗外,白雪纷飞,朦胧中瞧见野客在地上堆起的兔子,嘴角不经意间扬起。
“是戾帝手下赤怜!”玄湘一把拍着桌子,带着想出来的喜悦,站了起来,“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那老家伙!”清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赤怜可是看着比明华还年轻呢。顿时又发现野客听到了动静,正往这边瞧来。她一拂袖,“该走了......”只见玄湘一下子被清平送出了承华宫,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