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牢走不出执念,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宁:“是因为虞言庭吗?”
虞言庭把持朝政多年,皇帝年轻时就依靠他,老了发现此人狼子野心想要除掉,可他老了来不及了。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一个儿子,老皇帝早就怀疑了,多半也是虞言庭的手笔。
他不想皇帝有自己的儿子,不想翌国的江山再在谢家的手里了。
谢长策点点头:“若是我不与盈袖交换,恐怕我早就与我那短命的母亲一起死了。”
秦宁面色凝重。
怪不得他说他没有共同的敌人。
虞言庭一天不倒台,谢长策就一天不能恢复身份。
谢长策抬头就看到秦宁神情里藏着什么情绪看自己,苦笑一声问:“你是在可怜我吗?”
秦宁摇摇头,坐在他身旁:“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能可怜谁?只是惊诧你我竟是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他喜欢这个词。
“为何?你有爹娘,童年总是美好的不是吗?”
秦宁转头看他,恐吓道:“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说不定比你的秘密还要吓人。”
“哦?说来听听。”
明明打定主意要告诉谢长策了,可话到嘴边秦宁忽然哑声了,谢长策便把脑袋凑近她的脸想要仔细听。
好半晌秦宁才故作轻松道:“我没有爹,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杀了我的全家,而我现在要杀了他,不知道子弑父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谢长策僵在原地,神情渐渐不淡定了。
“虞言庭是你爹?”
秦宁摇头,神情坚毅:“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而已,总有一日我要将他的头颅拿来祭奠秦家。”
谢长策不可置信的喘着气,看着秦宁怎么也和虞言庭联想不到一块,更是被虞言庭心狠手辣的程度震惊到了。
他原以为虞言庭不过就是想要冀州兵权,或者不允许任何人的权利大过他去,竟没有想过秦家是他的岳丈家,秦宁是他的亲生女儿,秦月是他的发妻。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如今是翌国的丞相,连自己妻儿都能不在乎的人天下百姓他又怎会在乎?
谢长策想从秦宁的脸色察觉出悲伤,可是他没看到,他只瞧见了秦宁脸上对虞言庭的恨意和杀意。
他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笑脸:“所以你我同舟共济,你绝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
秦宁看着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旁边的星星:“你看,星星从来不离开月亮,即使被乌云遮盖也一直守候在月亮旁边,因为他们都在等黎明到来。”
报了仇就是黎明了。
谢长策也抬头去看:“所以我是月亮?”
“那我当星星?”
谢长策却摇头:“你做月亮我当星星,月亮那么明亮星星一眼就能看到,我也能一眼就看到你。”
秦宁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她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冷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们互相只剩下彼此,不是孤军奋战了。
这个认知让秦宁头晕目眩。
忽然起身推开谢长策心虚道:“天快亮了,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谢长策低低的笑了两声,盯着秦宁逃跑的背影轻声骂了一句:“胆小鬼。”